武當後山的偏遠木房,最近總是多出個年輕道士,時不時的帶來各種食物,甚至有時候能閒聊一天。
李塵風看著坐在對面侃侃而談的道士,實在想不明白堂堂的武當五子,眾道士眼中的小師叔,竟然是個話癆。
這個長相清秀年齡與自己一般大的男子,怎麼看都不像一位德高望重,輩分大過天的武當道士。倒像極了山下客棧內油腔滑調的店小二。
自從那日鬧出烏龍後,王野便開始了串門之路,時不時的就往這邊來,從開始的話少靦腆,到最後的原形畢露。
李塵風是一步步看著大道大義的道士,一步步變成訴苦無聊的年輕人,武當山到底無聊到了何種程度,能讓人憋成這般地步。
王野對於武當山來講,不得不說是千百年來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自從七八歲被老掌門帶回武當山後,僅用一年時間就領悟了老道人十年未領悟的東西,那份與生俱來的天賦,用老掌門的話講,就是“這小子天生是要入道家的料”。
老掌門徒弟五個,王野自然是最小的一個,也是最有能耐問仙的一個,因為其他人的慧根皆不如他。
問仙便是問天地間到底有沒有仙。
師兄弟四人皆將希望寄託於王野,哪怕是整個武當山也是如此。
可事與願違,如此這些年過去了,原本七歲上前的王野,如今已經二十多歲,除去讀的道書越來越多。自身的修為境界卻絲毫不變,來時何樣如今就何樣。
哪怕是剛拜入武當的道童,都已有了品階的實力,相比王野而言依舊絲毫不變。
沒有人怪罪王野,整個武當山更沒人怪罪和藹可親,做事毫無架子的小師叔。
至於眼下這武當人人敬仰的小師叔,為何頻頻出現在後山,自然是這裡有一個年齡相仿的男人,剩下則是腦海中女子赤足坐在湖邊,長髮飄飄的仙子畫面,如此已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怕是此生此世都忘不了。
李道友的稱呼漸漸地也變成了李兄弟,王野發現他既然看不透眼前的男人,哪怕作用萬道推演都看不出明白。
“李兄弟,你說世上有沒有仙?”王野詢問道。
李塵風放下酒壺,笑道:“這話你不該問我,你是修道的應該問你自己。”
問雖所問,答非所答。
年輕輕輕的小師叔,不急於尋找答案,而是看著李塵風手中的酒壺,他能聞到飄蕩在空氣中的氣味,有些刺鼻還有些甘甜。
“嚐嚐。”李塵風哪能看不到那雙瞪直的眼睛,寄過酒罈道。
王野沒有伸手去接,死命的搖了搖頭,像個不願犯錯的孩子。
“酒是穿腸刀,不碰最好。”
李塵風沒有強人所難,收回舉著的手臂,後背半靠在牆上。
能感受到極為不同的氣,有些殘缺的不暢之感,王野使勁在喝酒的男人身上細瞧,可都看看不出個所以然。
“怎麼了?”一直被人細看的李塵風,忍不住開口道。
王野並不隱瞞,將心中想法脫口而出。
“李兄弟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散發出特殊的氣,猶如長劍的凌厲之感,但卻時有時無,況且不管我怎麼感受,都不覺得你是習武之人。”
李塵風放心酒壺,手臂放在膝蓋上,看著視窗外的山峰巨石道:“你看的沒錯,我以前確實擁有劍氣,更是個武人。”
王野心中疑惑,不解道:“可為什麼如今感受不到,出了什麼變故?也許我能幫你一把。”
關係已經熟絡,知道王野是什麼樣的人,李塵風自然也不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可知道江湖上的西平青石山一役?”李塵風問道。
王野點點頭:“聽四師兄講過一些,不僅消失多年的顧老前輩出彩驚人,就連另一名江湖新秀也是驚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