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島碼頭,一艘不起眼的多帆木船,所有的窗戶都被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
身穿黑色長袍的徐鉉坐在船艙裡,面前的桌案上擺著幾個小菜,外加兩壺酒,對面的椅子上放著兒子徐進東的排位,
他給自己斟上一杯酒,也給排位前的杯子斟滿酒,端起酒杯說:“進東啊,你哥哥馬上就會為你報仇雪恨,慰藉你的在天之靈,”
說完,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很烈,但他沒有動筷子吃菜的打算,這時外面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
他的眉頭一皺,心道交代過你們多少遍,做事要穩重,怎麼還是這麼毛手毛腳的,以後怎麼幹大事,
一名弟子氣喘吁吁的闖進來,連平時見禮的動作都忘了,語氣急促的說:“不好了師傅,大師兄處了下風,被蕭辰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徐鉉眼睛一瞪:“你胡說,進北實力那麼強,打敗蕭辰易如反掌,怎麼可能處了下風,”
弟子苦笑:“師傅,我說的全是實情,大師兄不但處了下風,而且基本上到了毫無還手之力的地步,”
“怎麼可能,”徐鉉手裡的酒杯掉在地上,酒液撒了一地,
弟子小心翼翼的瞄了師傅一眼,輕聲說:“周圍的觀眾……都說……都說冰封派徐家兄弟,其實是一對繡花枕頭,二人之所以有那麼高的等級,全靠他們那個當掌門的爹,從小就給他們吃數不盡的丹藥,卻不注重實戰經驗的積累……”
“夠了,”徐鉉喝斷弟子的話,一張老臉成了猴屁股,他猛地站起來,自語道:“徐家不能再一次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必須做點兒什麼,阻止悲劇再次發生,帶我去賽場,”
七八個人同時湧進船艙,嘴裡高喊著:“不行啊掌門人,您被勒令不許接近賽場,冒然出現會受到組委會和其他門派的制裁,咱們之前已經損失了百分之二的份額,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這些當中,有徐鉉的師兄弟,也有他的親傳弟子,都是在他面前能說得上話的主兒,
“你們……”徐鉉都快哭了:“我已經失去了進東,難道還要失去另一個兒子嗎,你們把路讓開,”
眾人當然不肯,事關門派的興衰,你可以為了兒子豁出去,不顧大家的死活,大家總得為自己著想吧,
一個年齡稍大的人開口說:“師弟,比賽之前我就勸你,讓你不要意氣用事,可你就是不聽,甚至花重金去買通負責決賽抽籤的人,硬生生的把蕭辰和進北安排在一起,現在好了,進北也不是人家的對手,你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不是當師兄的說話難聽,進北今天要是死了,跟蕭辰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是你親手把兒子送上死路的,”
這番話說的極重,可謂是字字誅心,
徐鉉噗通一聲癱坐在地板上,嘴裡喃喃自語:“是我害死了進北,我害死了進北……”
賽場上,蕭辰佔據絕對優勢,八片葉子武魂圍住徐進北,展開層出不窮的攻擊,
再看徐進北,只顧忙於應對,顯得狼狽至極,
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勝負已經毫無懸念,回想比賽之前他咄咄逼人的做法,眾人唏噓不已,
你要是實力夠強悍也就罷了,明明是草雞一隻,居然還大言不慚的逼迫對方死鬥,現在好了,看你怎麼收場,
應了蕭辰的那句話,既然是死鬥,註定了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我就算是想放你一馬都沒有可能,
恐懼在徐進北的心中蔓延,到現在他都不相信,自己會打不過一個等級明顯低很多的人,
從參加初賽到現在,他每次都能輕鬆戰勝對手,這種順利導致他自信心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