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般的沉默。
夏明立馬站起來,向蘭特使了個眼色,向主人和朋友道謝之後,兩人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蘭特問:“為什麼這時候離開,事情似乎已經向我們想要的答案發展了。”
夏明說:“不用擔心答案會因此離我們而去,我想格里恩小姐今晚還會過來找我們。”
夏明不是不想快點找到答案,不過此刻關於人家的家務事,他們還是少打聽點為妙。
蘭特賊笑道:“老大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告訴老老大的。”
夏明見他露出一副商人臉上才有的奸詐笑來,不禁感到一絲悚然,問:“誰是老老大?”
蘭特笑而不語。
回到圈棚旁的小木屋,夏明躺在用一張木板鋪成的床上,思考尤朵小姐為什麼會收留他們。
羊圈旁的一連串的木屋,顯然是給牧場原本的農民居住的,但這些農民去哪了?
中午女僕莎拉帶他們來這裡的時候,起先說“正好缺少人手”又說“只能跟農民住在一起”被夏明問“為什麼沒有人”的時候,又強行解釋“不是經常需要農民”,這時他就聽出問題了。
他猜測這裡原本住著很多人,這個不大房間裡,靠左邊一側的牆壁連著鋪了好幾塊木板,佔了房間快要一半的空間。房子可以有很多種用途,就算屋棚一連串甚至將它包圍了也不足以說明這裡以前住了很多人。
但是一些特殊的用具則就不同,像床,桌子,板凳之類的,這一類東西多的時候,可以說明:這裡曾經同時居中過很多人。
但他們離開了,為什麼離開?
關於“夜”他們知道多少?
尤朵·格里恩留下他們真的是出自好心?她真的看出了他們的身份是假的。為什麼很少言辭的番西·格里恩在宴會的時候會突然失控,關鍵還是他最後那句話,“你們一個個都是說謊的騙子..”他是指所有人,不,他不願意相信美麗活潑善良的尤朵小姐會對他說話。
但話說回來,他怎麼能肯定尤朵沒有向他們隱瞞什麼。
那日在列車停靠在某個小鎮附近時,不也人人各懷鬼胎,要不是他從小就對賣栗子的老人有陰影,換做是個絕色的大美人,他也許就真吃了她的栗子。
他有什麼理由證明尤朵真的表裡如一?
夏明突然叫蘭特:“你攜帶的那隻傳信用的木偶呢?”
蘭特從一堆胡亂堆棄的木板和樹皮中摸出一個木箱,吹掉上面的木屑,將它抱了過來。
夏明猶豫了一會,說:“還是你來寫吧,把今天看到的,和晚宴上的發生的事,彙報給前輩。記得用丘土族的語言,我出去看著,小心有人過來。”
蘭特胸於成竹地說:“包在我身上。”
蘭特的母親是正宗的丘土族人,蘭特會寫丘土族的文字也不奇怪,不過萬一被發現了,如果被發現用標準語言寫,那就太不專業了。夏明聽說在一些牧場裡,牧場主人常常會飼養一種非常兇猛的飛禽。他不能確定這種木頭做的,看著似乎隨時都會散架的零件真的敵得過那些飛禽。
在一家外地人開得客店裡,執行者前輩猛地一扇桌子,樓下天花板頓時有灰塵掉落,幾名醉客罵罵咧咧。
“想不到這小子這麼快就勾搭上了牧場美女,好,叫他好好勾搭,多從那妞口中套些話出來。”
所有人顫住,以為執行者前輩要大發雷霆的時候,沒想到卻來了這麼一句。既然沒什麼大事,這麼拍桌子好麼,怕是她們在這住宿幾天,客店都會破產倒閉。
雖然他們心裡清楚,夏明將他們安排在這裡是為了看住這兩姑娘,但他們敢說什麼呢?沒聽說高年級的級長都被打進醫館了麼?
這幾人當中只有木鍶煜是一臉的平靜,好像發生什麼都與她五官一樣。
“小木妹子,來來來,這事交給你去辦。畢竟除了我們只有你才是老大了,交給你,我們放心。”執行者前輩瑤甜甜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