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聽著夾雜著些微嘈雜的穿堂風聲,內心著實無法平靜下來。
一方面,那位不知是何方神聖的客人至今沒有露面,夏明對戴亞娜對校長大人的信任感到不理解,說他神機妙算運籌帷幄?夏明搓了搓手,估計是運籌被窩,睡大覺去了。
一方面,神秘獵人也不清楚他的身份,更重要的是那頭死而復生的怪物居然也跟著他一起“消失”了,一頭遊蕩在森林的猛獸,它就是叢林的王,何況一頭比猛獸更兇猛的怪物。古森林裡還有什麼秘密?為什麼一頭龐然大物說消失無蹤就消失無蹤。
學院出動所有具備戰鬥資格的高年級生和教習組對其進行的地毯式搜尋已經過去半天了,他們或許要在那座森林裡過夜,或搜尋,或守株待兔。而低年級裡,比較能看的,也就只有那個風暴會的姑娘還有他了。
可這難道不會弄錯了?他們跟在高年級生背後可以滑水,他卻作為招待客人的主人?夏明其實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厲害,只是如此安排,就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夏明覺得應該把大門關起來,不然這風實在令人難受。普羅米修館的大堂不是沒有門,不過夏明從他高大、足有兩層樓的高度,以及它沉重的質感,夏明用目測法測量出這扇門,它很重。不過,作為“作弊者”的他,可從來都不是用目測作弊的。
夏明上過獵人學院歷史課,知道這座建築早在軍校院成立前就存在了。軍校院的原名叫獵人學院,在這裡,能學到的不僅僅是獵人的追獵技巧,它還有文、理、商、法、醫、農、工、教、管等各類課程研究,是一所集領地所有院級學校主流課程的綜合型學院,它比所謂的太,既第一學院還多出五門課程。
校院大多都是有商企創辦的私立學院,學的都是沒有考據的商管學等,不被正統教育認可,故被稱為校院。校的意思是還停留在以前,與鄉、鎮時的一般低等稱呼。
我們常聽到的家長唸叨,某某某如果不認真唸書就去軍校,這實在是對它的一種貶低叫法。所以作為一個獵人學院的獵人,實在是因該尊重它的稱呼。
但這個世界並不需要軍人,更不需要獵人,因為世界牆壁看來已足以庇佑人們。人們更喜歡穿著閃閃發亮的鎧甲的騎士,他們才是領地的主角。
而這個世界裡並沒有騎士學院,因為他們都是被選中的人,他們絕對的忠誠。
忠誠?
到底什麼才是忠誠。
夏明打著一盞燈,摸著冷硬觸感的大門,它果然紋絲不動,像是從地裡長出來的牆壁。戴亞娜的建議是對的,他應該到迷宮裡去。
“它壞了。”
夏明說,“我也是這麼覺得。”
他背脊一涼,繼續道:“學校的財務也太吝嗇,連個門使不得修。”說著他慢慢將手探到背後,小心抓住晃掛在腰後的獵刀。
只聽那人也繼續說:“不是使不得修理,而是沒人能修理,它太老了,一些技藝流傳久了也會遺失。”
“是,嗎...”
夏明目光四處探查,終於被他找到在一塊石柱的陰暗處,一個黑衣黑帽黑紗包裹著的人站在那裡。他一動不動,就好像他也是那塊陰影的一部分。他出現多久了?他是誰,為什麼會將這件事告訴他?
“前輩是?”夏明揣測他難道是學校派來暗中保護他的高手?不然,他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活著。
“先不用急著感謝!”那人從陰影裡走出來,道,“請你帶路!”
夏明見他慢悠悠地走過來,可一眨眼,那人便來到他面前,冰涼的劍刃貼著他脖子,夏明感覺它已經斷了,按在獵刀上的手也不敢亂動。
“你是客人?”
“什麼客人......不要做一些沒有意義的舉動。”他警告道。
夏明說:“你覺得我會帶你去嗎?”
那人沉聲說:“不會。”
夏明說:“不要做一些沒有意義的舉動。”他話語裡帶著嘲笑,戴亞娜跟他說過,那四位老前輩才是學院最強底牌,有他們四位在,沒人敢在這裡惹大麻煩。不過夏明也是有些擔心的,難道動起手來,他們真能趕過來?萬一遇到個狠的,其實虧的還是夏明。所以縱然挑釁,他也不敢太囂張。
“你難道覺得,我要殺你,他們真能趕過來。”
“你難道覺得,你殺了我,真能走出這裡,你要的東西,真能帶出去?”
“你難道覺得,我在領地裡的輩分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