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她給你打電話了?!”母親切菜的刀子一頓,驚訝中帶著一絲惱怒。“她給你打,你就接啊!”
母親吼了一句,遂即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大了,連忙壓低聲音繼續道:“那女人給你說啥了!他這女人還真不要臉啊,在婚禮當天逃婚,讓我娃下不來臺,現在還有臉打電話給你!”
“噓噓噓,”蔣父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低聲道:“婆娘你先別罵,念念...陳念念她給我解釋了,她說她媽媽急性胃穿孔住院了!就在婚禮前一天。結婚前後幾天,他們家裡人都在忙活病人的事呢,所以沒人去,也沒來得及通知咱們。”
瞧蔣父說的一板一眼,母親遲疑一下,繼續切案板上的青菜。母親斜視蔣父一眼,不確定的說:“他說啥你信啥,是真的嗎。”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念念,念念可是好孩子啊,雖然他爸媽是那樣,但念念這人你也是知道的,我覺得她不像在撒謊。”
蔣父據理力爭道。
母親推開擋道的蔣父,嘟囔道:“別礙事。”她端著面盆走到沸騰的鍋邊,將麵條一點點往熱水裡放入。“不管她家出了啥事,都不是逃婚的理由。這事兒你別跟娃說,等過段時間,我去陳念念家看看去。”
“嗯,行。”蔣父點頭,順手把鹽包遞給母親。
蔣唯一躺在床上,眼睛撇著父母那邊。他們兩人在說什麼呢?嘀嘀咕咕的,也聽不清楚。
篤篤篤——
木質的門板被人敲響。
屋子中的人皆是一愣。
母親喊了句:“誰啊?”門外沒人答應。
母親拍拍滿是麵粉的手,準備讓父親搭手端碗盛面。於是對唯一閒著的蔣唯一道:“真是奇了怪了,也不著是誰,唯一去開下門。”
“哦。”蔣唯一翻身下床,動作利索得很,完全不像在醫院躺了一週的病人。
對於這點,他自己也是很疑惑的。照理說自己大難不死,能苟著半天命就不錯了,沒想到身上竟然一點不適感都沒,甚至比出事之前,還要壯實有力。
“誰啊?光敲門不吭聲。”
蔣唯一嘟囔著,把門開啟。
下一秒,一個黑影迅速撲入他的懷中。清新的髮香和嬌小的身形,是蔣唯一再熟悉不過的。
“唯一,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可真是擔心死我了,聽到你出車禍時,真的是要把我嚇死了。”陳念念兀自抱住蔣唯一,哭的梨花帶雨。
蔣唯一僵硬的舉著雙臂,沒有放下的意思。“陳...念念?你,你怎麼來了?”
屋中的父母看此場面,頓時一驚。連忙跑過來,想把兩人拉開。母親雖然聽過了蔣父的解釋,但心中的疙瘩還沒放下。
現在一看陳念念本人過來了,立馬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女人還有臉來啊!說什麼擔心我家唯一,唯一住院那麼久,你來看過一次嗎!現在一聽唯一好了,不用人照顧了,顛顛顛跑過來了。”
說著,母親上去就要捶打陳念念。陳念念居然不反抗也不解釋,抿著嘴唇,似是也有萬般委屈,想說又說不出口。
“孩他媽,好了好了。”蔣父連忙把母親拉走,母親的火氣還沒下去,就算被蔣父拉扯著,還努力的伸腳,想再蹬陳念念兩下。
“唯一,這次是我不對,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吧。”
話落,陳念念作勢要往地上跪。蔣唯一眼疾手快將其拉住,面無表情道:“你不用這樣,出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