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是讓人無法琢磨的東西,他能把人們美好的現在帶走,但也會有人情味的留下難忘的回憶。
“也許時間是一種解藥,也是我現在正服下的毒藥。”
自習課上沈衝拿起圓珠筆在筆記本上寫了一句剛聽不久的歌詞。
他抬起頭看了看黑板的右下角,那是用白色粉筆寫的幾個小小的字。
值日生:王柯娜——4月21日。
是了,自從三月底陪石娟娟過完生日後,她就彷彿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沈衝問了所有認識石娟娟的朋友,但是都沒人知道她去哪裡了。
包括燕丹柯和燕穎君也毫不知情。
沈衝放學的時會讓徐立哲陪著,故意從石娟娟舅舅家門前走過,甚至會駐足觀望一會,然而那大門仍然安靜祥和的緊閉著,像每個昨天一樣。
記得石娟娟過完生日一週左右,一天早晨早讀的時候,班裡來了一個年級三十歲上下的女人,她衝著班主任笑著點了點頭,就進來把石娟娟座位上的東西全部裝進了書包裡。
沈衝看著這女人似乎似曾相識,但有十分陌生,她猜想這女人說可能是石娟娟的媽媽,或者姑媽,總之她猜想應該是石娟娟的某個親戚。
他想上去問問石娟娟去哪裡了?
但他不能,班主任就在講臺,而且這女人都不認識他,他這樣做太突兀了。
最終他只能看著那女人把石娟娟的東西收拾了,就那麼出了教師門。
一晃到今天,已經四月下旬了,了無音信。
沈衝有種錯覺,似乎班裡從來沒有一個叫石娟娟的女生來過 ,往昔的一切都只是個夢。
他右前方那空空蕩蕩的座位,也從來沒有一個扎著馬尾的背影。
週六的傍晚。
沈衝一家人坐在桌上吃晚飯,晚飯是稀飯,饅頭,土豆絲。
今年的天氣格外的詭異,四月下旬卻仍下著大雪。
窗外大雪紛紛,父親吃飯的時候規矩很嚴。
“食不言,寢不語。”
吃飯的氣氛很悶,沈衝夾起一筷子土豆絲,剛送到嘴邊,隱約聽到有人叫他名字,而且聲音如此熟悉。
他自嘲的搖了搖頭。
“又來了!最近經常幻聽有人叫他!”
他把土豆絲送進嘴裡。
:“沈——衝——”
聲音又來了,這次叫他名字的這個聲音拉得老長,而且似乎聲音就在屋外。
:“去看看,誰在門口叫你!”父親不悅的說,:“還是個女的!”
“什麼?”
沈衝一驚,不敢置信的定了父親一眼,立馬扔下筷子,似一陣風吹到門前,雙手握住門把手,用力往懷裡一拉,開啟了大門。
屋外白雪皚皚,寒風呼嘯,一片雪白的世界中央,站著一個身穿橘黃色羽絨服的小女孩,她是那麼的與世界格格不入,毫無徵兆的衝進沈衝的眼球,女孩身旁站著一個和她有六分相似的女人。
手扶著一輛腳踏車,身穿一身白色羽絨服,彷彿融在雪裡,這女人也看著他,眼中是和藹。
沈衝認得這人,大半月前就是她來教室拿走了石娟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