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做不到!”林塵舉起的刑刀久久未能落下。
“怎麼能這樣,對我們下手毫不留情,等到了自己女兒,卻下不了手了。”
“就是,就是,以前我還以為花城主是鐵面無私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別亂說,我相信花城主一定會砍下去的!”
“我看懸,要砍早砍了。”
“就這樣,還說自己和水之法則不共戴天,可笑!”
“他不配做城主!”
……
“閉嘴!統統閉嘴!”林塵怒吼到。
林塵緩緩跪了下去,將刑刀遞到左手之上,右手輕輕地撫摸著依依的腦袋,說到:“為什麼,為什麼要施展水之法則的力量?”
花滿山臉色愕然,他只是想讓林塵做一個選擇題,沒想到林塵卻把它當作了問答題,他無法演繹這個夢境,因為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舉起刑刀的那一日,他並沒有詢問依依這個問題。
“說啊,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施展出來會死,為什麼還要施展?”林塵的聲音雖然低沉穩定,眼淚卻早已掛滿了雙頰。
依依只是保持著微笑的表情看著自己,一如她低下頭顱的瞬間。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領悟水之法則?為什麼你會領悟水之法則?你不是一直和父親在一起的嗎,你怎麼可能領悟水之法則……”林塵的淚水已經模糊了視野,不停地重複著這幾個得不到回應的問題。
花滿山就這麼站在林塵的身邊,看著林塵的舉動,聽著林塵問的問題。這幾個問題在這些年來,花滿山不停地詢問自己,不過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見林塵始終只是問這幾個問題,卻不做出選擇。花滿山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可能無法從這個夢境之中得到結果了,於是屈指一彈,一朵小花飛落在林塵的肩上。
林塵突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再次提起刑刀。而依依則是抬頭微笑地看了林塵一眼,然後再一次緩緩地低下了頭。
噗!刑刀落下,頭顱飛起,鮮血四濺,一個倩影轟然倒地。
殘陽如血,照射在花滿山的臉上,整個世界,好像都被覆蓋上了一層血紅,血腥無比。
林塵感覺這一刀砍掉的不是依依的頭顱,而是自己的心。從此人還在,心已死。
花滿山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向林塵。一滴淚水正從林塵的眼角滑落。
林塵緩緩睜開了雙眼,迷茫地看著四周。他好像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裡他是一棵樹,一棵孤零零樹立在崖底的老樹,僅有一株藤蔓和一株紅色的野果與自己作伴。
“我是誰?”
當林塵的目光從前方伏在臺子之上的墨廿掃過之時,才猛然驚醒。
“墨廿!”
林塵掙扎著要爬起來。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