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見狀趕忙上前去扶,不想趙大哥卻十分固執,任由林塵如何拉扯就是不起來。
“林兄弟,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不過阿衝是我唯一的孩子了,不能再出事了啊。”趙大哥此時居然有些哭腔了,繼續說道,“林兄弟,只要你答應,我趙木舟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你。”
林塵見無論如何是拉不起這趙木舟了,於是也不再拉扯,坐回凳子上,說道:“趙大哥要還當我是兄弟,就坐著說話,否則一切免談。”
聽林塵有些鬆動,趙木舟立刻起身,坐在了凳子上。
“來,邊吃邊說。”林塵端起酒杯,和趙木舟碰杯後一飲而盡。
“林兄弟有所不知啊,我原本有兩男一女,大兒子就是趙衝,你已經見過了。二兒子叫趙風,小女兒叫趙雙兒。”
林塵邊聽,邊給趙木舟添酒。
“那一日……”說到這裡,趙木舟明顯下巴抖了抖,然後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轉。
林塵知道,這是想到了傷心事,一時哽咽失語,於是又舉起了酒杯。
一杯酒下肚,趙木舟明顯好了一些,接著說道:“那一日,阿風和雙兒要去帝都,我就想著划船送他兄妹倆過去。沒想到恰好來了一個小夥子也要渡河,我也就沒多想,一道送他們過去。”
“誰成想,那個混蛋竟對我家雙兒起了歹心,開始動手動腳。阿風氣不過,立馬去阻攔,三人就在船上拉扯起來。我那小船哪裡經得起折騰,我只得在船尾儘量保持著平衡。”
“我家那兩娃大小在水邊長大的,自然知道在船上保持平衡最重要,所以身形都放得很低,可那個混蛋是個楞頭,亂蹦亂跳,最後掉進河裡去了。待我想去撈,已然來不及。”
“我本以為,這事也就過去了。可誰知,十幾天後,當阿風和雙兒回來的時候,卻被崔判官給塞進了棺材,沉了河。”說到這裡,趙木舟又喝了一杯,明顯手在發抖。
可趙木舟接下來的話,就輪到林塵開始發抖了。
“阿衝是個急脾氣,要不是每逢月底,兩個孩子還能回來看一眼,阿衝怕是早就和崔判官拼命了。”
“林兄弟,你不知道啊,雙兒是個好姑娘,她繡花繡得可好看了,以前隔幾個月,她就要和她哥哥一起去帝都去賣繡布的。”
說到這裡,趙木舟看了看林塵,卻見林塵瞪大的雙眼,問道:“林兄弟,你怎麼了?”
“那個趙大哥,我有點不明白,你剛剛好像說,每個月月底他倆會回來看一眼是什麼意思?”
“啊?什麼?我有說嗎?你是不是聽錯了?”趙木舟卻不承認自己說過這話,這讓林塵不明白了,真的是自己喝多聽錯了?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差點沒把林塵和趙木舟嚇得跳起來。
“爹!我哪也不去!”
來人卻是趙衝,這讓二人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
“你啥時回來的?”趙木舟問道。
“我早就回來了。爹,阿娟說了,她不願嫁給我。”
“為啥?你倆不是挺好的嗎?”趙木舟說道,不過想了一想,又改口道,“不嫁就不嫁,明天你就和這位林兄弟一起走。”
“爹,你還不明白嗎!阿娟說我沒本事,連弟弟妹妹都保護不了,要是嫁給我,指不定哪天也被人莫名就沉了河。”
“胡說!那判官豈是胡亂斷案的。”
“那你自己說,阿風和雙兒妹有沒有罪,該不該沉河。”
趙木舟無言以對。
別說趙木舟了,就連林塵都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
誤殺就不是殺人了嗎?而且當時船上只有趙家父子三人和死者,誰能說得清。
不過這崔判官又是憑藉什麼來斷定的呢?這讓林塵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