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半空,這秦淮河的上方,又有一朵花火綻放。
光影交疊中,這人高挺的鼻樑便猶如溫柔和殘酷的分水嶺。
這張看似纖細溫柔的臉龐,其實卻包藏著無盡野心。
他到底知道多少?會這樣來和她開誠佈公地談判,卻原來不是將信將疑,而是勝券在握?
驚詫。
夏沫央捫心自問,她做的事情雖然談不上滴水不漏。可是暗度陳倉,應付宮廷中那些縱情聲色應付了事的當權顯貴足矣。
哦,對了,林博卿如何是那些酒囊飯袋呢?
他傾盡心力,的確是有一番壯志未酬的。
可是,喜善殿中的地窖機關,她都是剛剛知曉,沒理由林博卿就來了一回,便了若指掌!
她到底哪裡疏漏了?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她這樣千防萬防,機關算盡,對這指揮使已經防得滴水不漏了!
可為何,還是百密一疏,被抓了馬腳?
若是喜善殿的密室真的被太子他們發現,她便是百口莫辯了!
南梁的皇宮,或許她此趟出來,便是永遠都不該回去了!
“你怎麼知道喜善殿有地窖的?之前去過?”
夏沫央決定死也要死個明白,便是捏緊了這人的衣襟繼續問道。
氣焰囂張,猶如真是要狗急跳牆。
哎!她要是真有這殺人不眨眼的本事就好了,此刻便將這指揮使大人滅口。
也省得他總是用這張禍害無窮,惹得她心緒不穩的臉在她面前晃盪。
然而,夏沫央卻不過是色厲內荏地虛張聲勢。
她哪裡有什麼下一步的盤算和謀略?不過是仗著一時間怒火滔天,便是在焦躁不安中,從這嬌小的身軀裡迸發出了蠻力和躁動而已。
林博卿微微一笑,便任由淑歌嬌小的身軀反而很是霸道地壓制著他。
這丫頭,脾氣的確是急。
可是,他們也的確是有好久,沒有這樣單獨相處說說話了。
當一往情深的仰慕和追索,成了此刻的咄咄逼人,反目成仇。林博卿有幾分無奈,心頭卻又揚起了幾分古怪的漣漪。
他以前總是忽略她。
卻從來不知曉,淑歌的魯莽性子也有那麼幾分可愛之處。
她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激烈和喜怒。和他林博卿是截然相反的。
他淡若如水,而淑歌性烈如火。
當初,被淑歌一門心思地單相思追索地不厭其煩,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