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珩卸下了一身重甲,輕裝出行。
他身著蟒袍,身為秦國王爺之尊。
墨髮如潑,垂於腰際,十指纖長,並未帶著那副絲甲手套。
身形比昨晚貢女們看到的要頎長瘦削了不少。
可是臉上,還是帶著一個面具。
銀色面甲閃著寒光,在這朗朗乾坤下,到底還是透著詭異。
守立在溫泉前的女官,遠遠就看到了那兩匹輕騎。
一下就認出了是宇文珩元帥大人和宇文凜左將軍。
提著裙襬就賠著笑上前恭敬行禮道:“見過元帥,見過左將軍!”
那婦人盈盈拜了拜,很是諂媚之狀。
“這是在作甚?本元帥的馬蹭破了皮了,需要泡泉水療傷。這溫泉誰在用?”
宇文珩往不遠處打量了一眼,只覺煙雲繚繞,這一時間也不知道誰在那裡泡著,還如此大的陣仗。
“咳。”秦國女官沒想到這麼趕巧了,連著宇文珩大人都要用這溫泉。
趕緊拜了拜,作揖道,“稟報大人,是您昨晚寵幸的那位梁國公主在沐浴。她說,為了今日更好地伺候於您,所以,一定得來這兒活水處好好洗淨才行。”
“噗。”
女官添油加醋說的很是曖昧。
不過一旁的宇文凜倒是知曉真相如何,所以不給面子地嗤笑出聲,捂著嘴巴覺得有趣。
昨晚那情狀,便是行刺也不過如此。
還好好沐浴今日再行侍奉?
真是說笑了,天大笑話而已。
他怕他大哥沒那麼硬的命享受如此豔福。
“梁國公主?”如此一說,宇文珩脖子上,那被高高的衣領包裹遮擋住的傷痕倒是有點刺痛起來。
原來是她?
宇文珩瞥眼看去,頓時面甲後的唇角勾起,勾出一抹玩味的邪笑。
原是那烈馬在這兒泡澡啊,還佔了他身下坐騎的位置。
他抬了抬手,示意女官和守立在旁計程車兵都下去。
女官心領神會,轉頭看了一眼那些侍衛,便都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