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央哆哆嗦嗦,噤若寒蟬。
她約莫真是一時間逞強了,卻撩了那宇文珩大老虎的鬍鬚。
太歲頭上動土,不過是讓那宇文珩更變本加厲地想要折磨死她。
那種禽獸該是無所不用其極,她的前途堪憂,怕是真沒幾日活頭了。
“哎,奶媽,我要是被那個宇文珩折磨死了。麻煩你把我的屍體就地埋了吧。那家,我也不回了。想我淑歌竟然有個天底下最為狠心的爹爹,我看,便也只能自認倒黴,算是白來了這世上一遭。不必千里迢迢再送我回母國去了。”
事已至此,夏沫央也只能視死如歸。
多活一日是一日,其他的,也不敢多做打算。
“公主,您這說的什麼話?您不會有事的。。。。。。”
奶媽很是心疼地摟著她的頭,這瘦削的身子骨,愈發瘦了。
奶媽將她擁在身前,小夏也靠在奶媽的肩頭,才感到了稍許的溫暖。
“其實皇帝陛下本不會如此狠心的。不過,您記不記得和襄城公主的過節?”
奶媽問她道。
夏沫央自然是滿臉無知的搖了搖頭,她什麼都不知道。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可?
“襄城公主雖也是庶出,不過她的母親到底是世家貴族,比公主您。。。。。。”
奶媽有些語結道。
“知道,那梁國皇室中,怕是沒有比我更卑微的公主了。誰都能在我面前趾高氣昂。”
夏沫央心領神會,已然接受了這現實。
她頭如搗蒜,喝了熱薑茶,緩了緩心緒,有了破罐破摔的大無畏。
她盤腿坐在床上,靠在奶孃的身旁,苦大仇深地仰望帳篷頂。聽奶媽娓娓道來這可憐公主的坎坷際遇。
“此事,都是因那林公子而起。有一日,襄城公主一狀告到了陛下面前,說您為了那江南第一才子林公子,而上門與她大打出手。把你的妹妹,就是襄城公主打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她當時的模樣別提多可憐,釵歪發亂,淚流滿面。那般悲泣,說公主你骨子裡便是個蠻夷,不服禮教。且為了男人爭風吃醋,氣量狹隘,毫無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