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諳為官之道的太醫無非是不輕不重地安撫幾句。
“皇后鳳體違和,乃是操勞過度,肝氣不和。”然後,老生在在又文思不亂地走了。
不痛不癢,讓平陽頓覺束手無策。
眼見母后這是要被氣出病了,正焦急不已,
幸而,那聞風而動的襄城公主竟也披星戴月地前來請安。
這一下,半夜的坤寧宮倒是格外融洽起來。
皇后見了這同道中人的公主,說了好久體己的話兒才覺得舒心。
促膝長談,兩人說得興致勃勃,皇后的神色也是鮮活了起來。
平陽公主在坤寧宮的花園裡,趁著夜色和風露,摘了些剛剛綻放花苞的曇花回來擺放。
“母后,您看曇花開了!”
公主披著錦緞披風疾步回來,想給母后看這珍惜的花兒開開心,不想,哪裡用得著她的討好啊,母后拉著襄城的手,早就笑開了顏色了。
呵。平陽公主發現自己總是後知後覺,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看看她們兩個,便是比她這親女兒還投契呢!
修剪花枝,想側耳聽聽她們在說些什麼,卻不想,母后還讓她安心修剪花枝,不必聽那些對付小人的計策而糟了心情。
平陽微笑。
她也著實是不想理這種事情。
不知道襄城給母后獻了什麼錦囊妙計,便是一下把母后的心結都開啟了。
淑歌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從小到大,她對這妹妹的印象,其實一直都停留在那時而唯唯諾諾,時而暴跳如雷的失態落魄裡。
並無其他的感想。
她是西涼細作的孩子,在這個宮中,無人喜歡她。
從有記憶開始,淑歌就是這皇宮裡的異類,父皇和母后都不喜歡她。
而對她平陽而言,淑歌再是色厲內荏,再是言行無狀都與她沒有關係。
只要,淑歌與她秋毫無犯便行了。
當然,那淑歌和她這大梁的嫡公主平陽,便是雲泥之別。
她淑歌便是重新輪迴一世,借她十個膽子,都無法與她平陽相提並論。
一天一地,哪裡來的分庭抗禮?
這點,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