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仇必報,其實只是張遠不想讓自己低著頭苟著生活。
重生這麼一遭,在劉徹手底下已經很憋屈了,還得看什麼李廣那些人的臉色過活,那不是更委屈。
“翟公,青弟,我張遠雖然對仇人不擇手段,那也是他們先招惹我的。
我這人何時沒有明過事理?我若是報復心那麼大,在太學內我就可以自己處置了李椒。
陛下最多責備我幾句,讓李椒去廷尉府本來就是想著放他一條生路。
只不過沒想到朝廷就這麼草草了之,我是想要討個說法,可不是要向翟公討說法。
您安心在這個位置上坐著,我跟您之間沒有仇怨。”
能解釋這麼多,張遠真是看在衛青的面子上了。
張遠跟這堆人的人關係不咋滴,可衛青真的到哪都是個老好人。
“太學令的心胸令人敬佩,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叨擾大司馬與太學令了。”
翟公立即腳底抹油就走了,不然張遠真的想揍一揍這傢伙,看看兩拳能不能把他打得吐血。
“你看看這都什麼人啊?”
“遠兄見諒,現在朝堂都是如此。
誰都是在夾縫中生存,圓滑一下精於世故反倒能夠生存的更久。
菱角太尖銳,最後不是被磨平就是被碾碎。”
“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可別人都騎在我脖子上拉屎撒尿,我還能忍?
李廣要是直接針對我,我就不說什麼,可你看看他乾的是人事?
換做是你,李廣羞辱你你可能莫不做聲,可他要是折辱你身邊的人,甚至殺了你身邊的人,你還能在家裡端坐?”
“遠兄你就是太想當然了,李廣殺的那兩名學子,都是與他爭執之人。
軍中忤逆主將命令,是這個下場很正常,李廣雖然有私心,但是他行的是公法。”
“李廣行的是公法?那如今廷尉府對李椒的判罰也是公法咯?
既然公法如此,那我可得找個機會,闖一下各個朝廷下屬機構,也無故砍傷幾個人。
以我現在的身家,砍千八百個人毫無壓力。”
“遠兄你這是無理取鬧。”
“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青弟,按照你這個性格遲早會吃虧的。
現在是陛下寵幸你,將來若是有一日,陛下不再信任你。
你就知道你的身邊都是些什麼人,郭解一事難道還不能夠提醒你?
主父偃前段時間做的事情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摻和諸侯王的私事,讓諸侯王人人自危。
他真以為自己是這天下第二?此人囂張到這種地步,當初你不是也極力向陛下推薦。
若是還有人記得這些事情,那些諸侯王未免不會連你一起記恨上。”
“咳咳,新安侯,下官人還在這裡。”
張遠轉過頭去一看,瑪德主父偃這猥瑣批一直都在旁邊站著。
不過張遠也不在意,反正早就撕破臉皮了,那還在乎其他的做什麼。
“你嗓子不舒服,就少說些話。
在這裡咳嗽也不怕感染別人?”
這回輪到主父偃傻了,一句話都不說低著頭就離開了,心底還在埋怨著自己閒著無聊去跟張遠搭什麼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