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打掃戰場,特別是三弓床弩的箭矢,都得收集回來!”
“喏。”
張遠他們在這裡堅守是沒有物資補充的,箭矢這種消耗品也不能省著用,那樣根本沒辦法壓制住匈奴騎兵帶給漢軍的壓力。
戰後漢軍能夠取得打掃戰場的主動權這時候就相當重要了。
漢軍這邊所有人都很興奮,恨不得馬上結束戰爭,帶著於單回長安城。
可匈奴那邊連做飯升起來的炊煙看起來都有些悲涼的感覺在裡面。
今夜註定是一個無法安睡的夜晚。
那個匈奴人的頭顱還掛在張遠的軍旗之上,鮮血卻早已經流乾。
即便取得了勝利,漢軍這邊在夜晚仍然沒有放鬆警惕。
果不其然,匈奴那邊派來人要來搶這個頭顱,不過卻提前被漢軍的斥候發現。
過來探營的一千人一個都沒有再回去。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昨夜偷襲漢軍營地的匈奴人屍體還沒收拾,整個山谷只要風一吹,不是什麼青草香味,而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昨天流淌著的血液,今晨起來看都已經結冰了。
沒有經過戰爭洗禮過的地方也都凝結上了一層白霜。
陽山上的霧飄過樺樹林還有一顆顆青松都能為這些樹木換上一個顏色。
張遠是真不想在這個鬼牢子天氣裡面穿上冰冷笨重的鎧甲。
不過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還是老老實實的把鎧甲給穿上了,但是卻在軍帳內點起了一個火盆取暖。
公孫賀老早就趕了過來,驟然降溫,匈奴人那邊也沒什麼動靜,估計也不想在這種天氣發起戰爭。
這股冷空氣明顯是從北邊來的,就隔了一座山脈,軍臣那邊要比陰山以南更加難熬。
“將軍這種天氣沒辦法戰鬥,我在北邊佈下了斥候,時刻提防著匈奴人。”
張遠雙手合在一起搓了搓,然後哈了一大口氣。
“你不是有一顆樓煩王的頭顱麼,也掛起來。
人家匈奴穿的比我們厚,這天氣對我們不利,告訴他們樓煩王的部族已經被我們滅了。
白羊王也一直在苟延殘喘的逃亡,前將軍衛青一直在追擊他們。
李廣帶著十數萬大軍正在北上,不日將抵達高闕,問問軍臣是不是打算跟我們在這裡死磕,要是有這個打算,這天氣是不能打仗,但是我張遠可以在這裡修築一座要塞。
就跟他軍臣在這裡一直耗下去!”
“你是想威脅軍臣退兵?我估計軍臣不會這麼就退了,起碼會等到白羊王的頭顱也出現在他眼前。”
“他不退那就真的修築要塞。
這種天氣,直接拿黃泥給我弄一道城牆出來,風一刮就能堅硬的跟石頭一樣。
傳我的命令下去,讓民夫們開始在高闕修建要塞。
明天我要看見兩米高的城牆封住高闕。”
“喏。”
早先溫度還比較適宜,黃泥摻雜著稻草修建城牆短時間內不會太牢固,而且還要用火燒,燒裂了就得重新建。
可現在最起碼零下十幾度,黃泥糊上去立馬就能硬起來,長期肯定不行,堅持個一兩個月肯定沒多大的問題。
有這一兩個月,張遠可以在黃土城牆後面修一座石頭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