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這個職業非常神聖,我幸運我能接過這救死扶傷的神聖使命,幫助患者們擺脫病魔的困擾,這也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我希望把餘生都給我的患者。我生命屬於醫學,我無怨無悔,為這個神聖的職業,我寧願犧牲一切。
包括我的生命。你倆平時工作我非常肯定,也很努力,這麼多年了,你們一直跟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從未說過你們,但今天我要對你倆提出嚴厲批評。
醫生的職責要求我們對患者要永不放棄,為患者我們甚至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們的生命。
這也是我們進入醫科大學第一天,就學習過的,你們難道都忘了麼?
那些為了偉大醫學事業現身的醫務工作者們,他們如果有你們這種思想,還不知要有多少患者命歸酒泉呢!
你倆這種思想是一定不能有的,這跟戰場上的逃兵又有什麼區別呢?
希望你們深刻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想想以後究竟該如何去做。
寫一份深刻的檢查給我!一定要認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除非你們辭職,否則以後不許說這種違反醫生職業道德的話。
如果感覺我水平有限,可以跟院方申請,調換到別的教授診室。這也是你們的自由。
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思想,如果跟我實習,就得照顧到我的禁忌,你倆明白麼?”
兩位助手慚愧地低下頭,知道教授有些生氣了,並不辯解。
教授的脾氣他倆是知道的,原則性極強,老人認準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
這一輩子都獻給了醫學事業。其實他倆從心裡害怕老教授有什麼閃失。
老教授是院裡的權威,也是不可多得的醫學專家,有很深的學術理論基礎和實踐經驗。
可以說是院裡不可多得的寶貴財富,院方當初讓他倆實習時,院辦主任就千叮嚀萬囑咐,千千萬萬要照顧好老人的身體。
不得過於勞累,怎奈患者每天排起長隊,老人每次都要加號,儘管院長多次叮囑,不讓老爺子累著,可他根本就不聽,有時甚至能廢寢忘食地看到下午。
助手們深怕給老人累壞了,今天可好老教授愣是答應給人家患者動手術,他倆能不苦勸麼?
老人一旦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跟院領導交代呀!
故此兩人只得苦勸,怎奈老教授不但沒接受,還對他倆嚴厲指責,為防老人家動怒,兩人便知趣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車厘感恩戴德趴在地上給老教授磕頭,“大夫!謝謝您了!謝謝您!您真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呀!”這頭在地上磕得“嘣嘣”作響。
老教授趕忙將她扶起,“孩子呀!別這樣,別這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這樣讓我心裡可是過意不去,本身這遭遇就夠讓人難受的了。
我們是醫生,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趕緊在這邊洗把臉,恐怕你丈夫在那邊都等急了。
你見到他就說交費這邊排隊的人多,萬不可讓他生疑,記住從現在開始微笑著面對一切來自命運的不公,只有這樣你丈夫的病才有希望,知道麼?切記不可愁眉不展!”
老教授如親人般安慰和勸解,如暖陽似給車厘無比的信心和動力,她從絕望中漸漸重燃希望之火。
她洗過臉,對著鏡中自己,露出那久違的微笑。便匆匆來到交費處,把檢測費用交齊。
方霖在長長的隊伍中排著,看著從胃鏡檢驗室剛剛做過檢測的人們那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心中著實難受。
他曾聽人說過,胃鏡檢查是最難受的,用一根管子從口中直入咽喉、食管等消化系統,直至胃部。
特別是那管子捅入咽喉的一剎那,那種強烈的嘔吐之感是常人難以承受的。
看著一些患者出來都有些支撐不住的在垃圾桶前不停嘔吐。
心裡可別扭了,尤其看到那痛苦而受罪的表情,更是有些望而生畏。
方霖雖生得人高馬大,膀大腰圓,怎奈天生膽小,心中不覺萌生些許恐懼。
他悄悄走出那長長的隊伍,畏懼之感不由從脊樑骨躥出,後背有些發涼。
此時車厘已拿著交費回執單來到那長長的隊伍旁,她強打微笑,對丈夫說:“等久了吧!到咱個兒了吧?”
哪知方霖衝妻子無奈地苦笑著說:“老婆,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