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自房簷上一躍而下,手持尖刀直奔雪妍公主的前心便刺。
公主一驚,瞬間便明白過來,這黑衣蒙面之人,定是前來行刺。
她頓覺納悶,這皇宮大內,戒備森嚴,層層關卡,怎會到得這棲鳳宮的。看樣子此人飛簷走壁之功很是了得。
說時遲,那時快,這尖刀呼呼掛風便已到得公主近前,正當這刀尖似捱上還未捱上,似未捱上又捱上之機,公主身形扭轉往旁邊一閃身,一刀刺空。
公主就這一躲,著實令這黑衣人吃驚不小,面前的公主明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豈會有如此高的身手,難道公主會武功不成。
他轉念一思,很可能是公主下意識的躲避也說不定,便將刀刃一橫,順勢掃過去,力道之大,大有要將公主劈為兩半之意。
公主一不慌,二不忙,看著這刀刃將至,縱身飄然而起,輕紗絲袍水袖在空中輕舞,若天仙下凡,仙女翩翩。
黑衣人這下終於明白了,公主這一躍數丈之功,就比自己的輕功好上十倍。
這不由使其心灰意冷,不僅那賞銀拿不成了,搞不好自己這條命都得搭進去。令其驚奇的是,公主並未大聲呼喊宮中侍衛前來救駕,可見其功夫了得,心中有底,正所謂藝高人膽大。
公主暗自佩服父皇的英明決定,他在公主很小的時候,便請了數個大內高手,傳授公主武功,公主畢竟為一女子,天下又有幾個女子喜歡舞刀弄槍的。
女子本就喜刺繡,作畫,舞文弄墨,吟詩填詞,雪妍也不例外,她便很是排斥這習武練功,然父親聖意已決,她也不好反駁。只得在讀書之餘,與那些大內高手學習身法、拳腳。
俗語所言,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每個人總有其強項,不可能各個領域都擅長,公主卻天生不是這練武的料,大有四肢不調,五股不分之感。
這一招便要練上個十天半月,高手與武師們很是著急,紛紛使出渾身解數,想盡各種辦法,讓其將這些招法掌握。畢竟皇帝下了死命令,不論如何必須將公主的武功傳授好!皇帝的命令誰敢違抗呀?
武師們思前想後,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正當人們一籌莫展之際,大內第一高手,總教頭世絕說話了。
“各位!公主習武資質太淺,照這樣下去,一年也習不得幾招,萬一皇帝怪罪下來,大夥兒誰能兜得起,不能這樣下去了,我想關鍵還是得讓公主接受才對呀!
現在最大的困難是,公主根本不理解每個招法的作用與功能,無論咱如何掩飾,如何拆解,她就是理解不了,我們大夥兒都是粗人,也無法像文人那樣,掰開揉碎了用那生動的通俗易懂的言語來令其掌握。我倒是有個辦法?不知能不能管用?”
眾教頭剛剛還愁眉苦臉的樣子,一聽總教頭之言,便都精神起來。迫不及待地想聽一聽究竟有什麼好辦法。
總教頭世絕繼續說道:“我與宰相瀚遠交情甚厚,他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且足智多謀,我想讓他為咱想想辦法,出出主意,我想定會對公主習武有所幫助。”
眾人聽罷連連點頭,都知道瀚遠有學問,人家肚子裡有墨水,想問題肯定與他們這些武夫不同。紛紛對世絕的提議讚歎不已。
總教頭世絕也並不怠慢,借與宰相瀚遠對飲對酌之機,便將自己與眾教頭的疑慮講出。
瀚遠微微一笑,“世絕老弟!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呢!就這點小事兒,你又豈可放在心上呀?”
世絕無奈地說:“瀚遠兄!你說我能不急麼?這教習弟子可並非旁人呀!這雪妍公主習武,我們豈敢怠慢呀!萬一皇帝怪罪下來,我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您說我們能不考慮麼?”
“老弟!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說讓你不重視這件事情!而是說讓你稍稍變通一下教授的方法不就可以了麼!何必費那麼大勁兒呀!”瀚遠手持酒杯輕輕與世絕一碰,便又是一飲而盡。
世絕卻是沉思良久,甚至杯中酒都忘記灌下。口中不住唸叨著瀚遠的話語,“變通?教授的方法?”他百思不得其解,如何變通,這招法拳譜難道也要改了麼?究竟這宰相是什麼意思呢?
瀚遠察言觀色地看出了世絕的疑惑,心中也是無奈地感嘆道,這古語有云,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真是一點都不假,文武雙全者畢竟是少數,這武官勢必沒有文官那麼足智多謀,當然讓自己去練武,肯定也是不行的,真是隔行如隔山呀!
“世絕老弟,我給你提個醒吧!你可以從公主的興趣出發!嘗試從這個角度去想問題!”瀚遠極力點撥著。
“興趣?公主的興趣愛好?”世絕除了教習公主武藝,還真不知公主有什麼愛好。他琢磨著小姑娘家肯定喜歡刺繡,可這練武與刺繡也不沾邊呀?“嗯!就是從公主的興趣出發,往往人都是對自己越感興趣的事情,接受得就越快。公主當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