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妍公主大為不滿,小嘴一撅,便是有些憤憤不平地說:“父皇!您言外之意便是說那個珠禽公子空有外貌,人品不端是吧?”雪妍這張小嘴可不是饒人的。
將父皇這一衝,便是令皇帝有些下不來臺,這也就是公主罷了,誰敢跟皇帝這樣說話呀!
皇帝本就從心裡感覺對不起公主,一看公主著急了,趕忙是又哄又勸,“孩子!你先彆著急,聽父親跟你說呀!”
“我不聽!我不聽!反正您說他不好我心裡就難受!您知不知道,我是多麼中意於他?我茶不思飯不想,寢食難安的日夜思念於他,就盼著能再次和他見上一面,而你呢?卻是一直攔阻我們見面,對不對?你就看不得你女兒開心高興是吧?
你女兒天天一個人在深閨之中,是多麼的孤獨,從小到大,一直在這青瓦紅牆圍成的牢籠中。
您忙於國事,也無暇顧及於我,您又何嘗想到女兒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承認,侍奉我的下人無數,然她們天天就知道好好好是是是,挑著撿著說,哪裡會與我說幾句真心話與體己之言呀!
畢竟是伴君如伴虎呀!誰又敢冒這個險!我雖與那珠禽公子才見了一面,然他與我交談之時,卻是掏心掏肺,言出肺腑,隨意自然,絲毫沒有做作之感。
我感覺與他在一起有一種難得的放鬆,我喜歡那種感覺。
說真的,我從心裡對您十分感激,是您將這天底下我最愛之人帶到了我身邊。
我是幸運的,更是幸福的,頭次會面便對他生出一見鍾情之感。
然正當我心喜過望之時,卻沒有了他的訊息,我感覺到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變故,我便過來找您,沒曾想卻是您從中攔阻我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您現在從中阻攔,當初又何必將他引見於我,這不是傷害女兒的感情,卻又是什麼?”
雪妍公主斬釘截鐵,得理般的將一肚子苦水倒出。
皇帝心中疼女兒,她知道就得讓女兒把心事說出來,長期憋在心裡會作病的。故此,他靜靜地聽女兒傾訴與發洩。連連點頭,以表示認同,也是試圖站在女兒的角度去想問題。
待女兒將心思講得差不多了,他也感覺不將這真相說出不行之時。
他便十分善解人意地說:“孩子!父親知道這些年來,對你關心不夠,你心裡痛苦不堪,我也一直在深深地反省我自己。
你對那珠禽公子一見鍾情,父親其實早就看出來了,畢竟你是我的女兒,你的行為舉止,面目表情,是瞞不住我的,其實父親為了你的婚事也是沒少走腦子,我總不能道聽途說吧!
肯定要安排人,暗中瞭解此人的人品如何!沒曾想這珠禽竟與那青樓眾女子有染,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你想想,父親能將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麼?這樣的浪蕩公子哥,又豈能作為當朝駙馬的人選。
從小到大,我又有什麼事情沒依過你,這公子人品要好的話,我可是求之不得,你倆能夠相親相愛,白頭偕老呢!我又何嘗不希望你能幸福呀!” 皇帝也是一肚子委屈,將這苦衷說出,期待著女兒能夠理解。
哪知雪妍公主不
僅沒理解,反而更加氣憤了。
“父皇!我與公子言談交流間,未覺其為那種不拘小節的好色之徒。此人知書達禮,潔身自好,絕非是您所講的那種齷齪風流公子哥兒。其中必有隱情,父皇一定要明查才是。”
“孩子!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安排了幾個人分頭跟蹤其行蹤,他們之間互不通氣,然反饋回來的結果卻是如出一轍。
若是一個人說為謠言也就罷了,然派出去的人都那麼說,那這件事情就不能不令人懷疑了。為父也絕非栽贓陷害於他。我可都是為你好呀!”皇帝苦口婆心地解釋道。
雪妍絲毫未受到父親那真摯話語的影響,“父皇!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相信的,我這麼跟您說吧,我的心意已決,我對珠禽公子十分鐘意,無論怎樣,我都要和他在一起。除非他死了,我便也隨他而去。”
公主的態度十分堅定,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皇帝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俗語所言極是,這兒大不由爺!他只覺一切為女兒的操心都有些多餘。女兒不僅沒有聽從自己的意見,反而認為自己是在刻意干預其追求屬於她的愛情。
皇帝轉念一思,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可能女兒命中註定有此一截,這攔是攔不住的,還是順其自然,聽之任之吧!管不好很可能會成為仇人的。那樣的話可是得不嘗失!
想到這,皇帝便轉變態度,一改那苦口婆心,擔憂焦慮的心境,依舊是以往那百依百順,要星星不摘月亮的慈父形象來面對自己那倔強的女兒,也許這執拗的公主脾氣便是從小那麼一點點形成的。
“孩子!也許是父親有些多慮了!你別過意,你不是想見珠禽麼?我現在就宣他進殿到那棲鳳宮與你相見。”皇帝慈父般深情地望著女兒。
公主不覺大喜過望,從小到大她可是不止一次,用這種撒嬌的方式戰勝這位真命天子,這位萬人敬仰的皇帝,在雪妍公主面前儼然一隻聽話的小花貓一般,一切一切皆可滿足,可謂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