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與皇帝闡明這禮的重要性,皇帝對其感念至深,其中雖有君臣之禮數,而更多的卻夾雜著感激、畏懼、敬仰、愛戴之意,此人如父親一般,令天子感覺到那種莫名的安全感。
特別是一些重要的事情總是喜歡把宰相叫過來,如聊家常一般,聽取一下他的高見。
宰相瀚遠理了理那早已花白的鬍鬚,“陛下!恕老臣多言,您這想法極是,公主也卻到了該談婚論嫁之年齡,然不可操之過急呀!
畢竟這皇族的血統也是至關重要的,那珠禽雖為珠允之子,然您與公主畢竟與其接觸時辰不久,對其尚瞭解得不多,見上一兩面是根本洞察不出一個人的品行的!
還望陛下三思呀!畢竟是公主一輩子的大事,萬萬草率不得,依老臣之見,不如多派幾個眼線暗中觀察一段時間,再下結論不遲。”
皇帝聽罷也是連連點頭,“愛卿!雪妍公主對這珠禽可是極為滿意,自那日二人謀面,便對其念念不忘,茶飯不
思,夜不能寐,倒是害下那相思之苦,這人也是日見消瘦,看著這寶貝女兒憔悴不堪,孤心中更覺不是滋味。”皇帝毫不隱晦將自己的心事說出。
瀚遠微微一笑,“陛下!您也不要太擔心,我知道您視公主如掌上明珠一般,對其倍加呵護,然您卻忽略了一點!”
皇帝好奇地問道:“什麼?但講無妨!”
“公主雖為鸞鳳之軀,出身高貴,然畢竟已成人,其有獨立的心智和想法。
也會有喜怒哀樂,同樣也會獨自承受那令其痛苦的事情,她必須要有那種承載事情的能力。
正所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經得起好,同樣也要擔得起壞,遇到喜事,不得大喜過望,遇到悲傷,也不至於痛哭流涕。
然這種承事能力絕非是與生俱來的,而是要透過後天遇事的磨鍊,總處於蜜罐之中的,是得不到鍛鍊的,定要令其也要遭受一定的挫折,這樣她這種能力才能有所提高。
其實人的心智的強弱與肌體的健壯相同,都是要透過後天的磨鍊而需要逐漸提高的。莫要錯過這珍貴的磨鍊心智的機會,有些事情是無法躲避的,該承受就得令其承受。”
瀚遠將皇帝的顧慮,用這通俗易懂的言語講出,可謂是苦口婆心,諄諄教誨,皇帝邊聽邊連連點頭。
“愛卿所言極是,我也是對公主太寵了,應該讓其心智得到鍛鍊,也該經受點挫折了。”說著皇帝便命人安排眼線,密切跟蹤那珠禽,瞭解其日常行為舉止,並及時來報。
自那日從棲鳳宮歸來,珠禽便覺大事不妙,這事情的發展軌跡,明顯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本以為雪妍對她會是極為反感,沒曾想這位如花似玉,端莊大方的公主的口味卻是那麼重,不僅喜好不修邊幅,滿嘴腐臭之人,竟然還把這無知者無畏,理解為謙虛謹慎,戒驕戒躁。
真令其大為意外。若照此發展下去,大難臨頭也是在所難免。這使她本就忐忑的心情更增添了幾分陰晦之色。
她反覆思量,該如何讓公主對其大為反感,思量間,卻是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珠禽本就家境殷實,臨行之時,家父珠允給女兒帶了不少金銀珠寶作為穿資路費。她便取出一些,揣入懷中。
花花世界,諾大的繁華市井之上,到處充斥著青樓雅苑之所,供人消遣取樂,其中不乏淪落風塵之女。
且各大青樓之頭牌,更是貌美動人,彈唱皆備。
入夜,但見那紅樓青臺之上,長長的大紅燈籠高高懸於簷口之上,人們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各色鮮香美味,陳列於那一間間香房內的餐桌之上,穿紅掛綠的公子哥們端坐其間,靜靜聆聽著那粉黛佳麗們彈奏出的悠揚曲子。
青樓門前,美女如雲,一一躬身向來往客人施禮,門口老鴇則迎著過往那風流倜儻的浪蕩公子哥兒們,用那輕浮的語調招呼著,“公子!裡面請呀!我們家的姑娘個個如花似玉,窈窕動人,這走過、路過可千萬不要錯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