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豔這麼一說,我們是不上也得上了,車子過了收費站,我跳下車,把呂蟲子換到駕駛位,陳默坐到後排,我坐在了副駕駛,讓呂蟲子按照梁豔的指示開車,我則在副駕位上整理裝備,雖然梁豔沒說那些黑衣人到底什麼身份,想來總不會是什麼善男信女,我們弄死了他們的人,還大張旗鼓的闖到他們的地盤拿東西,他們要不拼命攔下我們,以後還有什麼面子在道上混?
此刻天邊剛露出魚肚白,交警們還沒上班,呂蟲子踩著油門橫衝直撞,至於闖紅燈這件事,唉,反正車是陸遠的,管他那麼多,車子在一個破敗的小公園外面停下,梁豔跳下去,跑到一個地柱燈旁邊用手拼命挖,我抓著她肩膀把她推到一邊,低聲說了一句讓開,然後我雙手夾著鋼針,用力刨土,沒幾下手中鋼針就撞到硬物,崩出幾點火星,我連忙加緊速度,從坑裡挖出一個小鐵盒,拉著梁豔跑回車上,喘氣都顧不上就拍著呂蟲子喝道,“開車,去西安!”
車子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向高速入口跑去,我把鐵盒遞給梁豔,她從嘴裡吐出一把精緻的小鑰匙,開啟了鐵盒,取出了裡面的東西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個跟手心一般大的銅印章,一個印章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隨手翻過來,想看看印章上寫的什麼,印章上刻的字大小不一,用的還是大篆,我仔細辨認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念道,“天官賜福,百無禁。。。忌!”
我手一抖,印章差點掉下去,我抬頭看著梁豔,眼神複雜,怪不得人家要追她,這死丫頭,居然偷了別人的發丘印!
發丘印啊列位,曹操當年為了軍費設下摸金校尉和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的摸金符是穿山甲腳趾甲所制,人手一枚,可發丘印不是啊,發丘印總共就做了一枚,用途跟兵符差不多,如果說摸金校尉是特種兵,以單兵作戰為主的話,發丘天官就相當於集團軍,發丘中郎將執發丘印號令發丘天官,那都是大規模行動,喇叭口式盜墓,雖然我不知道現存的發丘天官還有幾人,但只要有還在道上混的,看見發丘印就得聽命令,這是什麼樣的寶貝啊。
我把發丘印藏在腰間的暗囊裡,掏出手機查了路線遞過去,低聲對呂蟲子說道,“換路,走省道。”
呂蟲子心領神會,方向盤一打,按照導航指示開去,我把手套箱裡的綁帶和鋼針拿出來裝備,邊綁邊對後邊幾位說道,“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陳默,座位後邊有陸遠送的兩把**,你拿過來給他們倆。”
陳默答應了一聲起身去拿東西,我跟老二和小三囑咐道,“你們倆拿**,弩箭有限,不要亂射,如果車被逼停,你們不要下車,在車上保護好梁豔。”
陳默拿過**,分給老二和小三,老二和小三接過去上弦掛弩箭,我看了看陳默通紅的眼,問道,“黑狗,扛不扛得住?”
陳默笑了笑,“伍哥別開玩笑了,在地宮裡幾天不睡都是常事,這算什麼。”
我點了點頭,道,“那稍微休息會,梁豔女士,趁還沒打起來,你先說說這東西怎麼弄來的吧,對方又是什麼人,我們心裡有點底,等會打起來也沒那麼被動。”
陳默閉上眼開始假寐,老二和小三上好弩弦,兩個人有點緊張,沒說話,梁豔噘著嘴,說道,“我才沒有偷東西類,這發丘印本來就是長樂宮的東西,大安集團的老總——就是追我那些黑衣人的老闆,他們用了一些下流的手段從長樂宮偷走了發丘印,我哥哥想要回來,他們老闆開了個天價給我們,存心不給,而且大安集團是安康的龍頭企業,陝西省的納稅大戶,長樂宮明面上也沒法動他們,他們就堂而皇之的霸佔了發丘印,我氣不過,就自己跑到這裡來當臥底了。”
我好笑的看著她,道,“你跑來當臥底?對方是長樂宮都投鼠忌器,束手無策的物件,你以為憑你一個人就能搞定啊,舍掉了長樂宮的身份,大安集團就是弄死你,你都沒地哭去。”
梁豔一臉不服,道,“誰說的,這發丘印不是拿回來了麼,他們老總根本就是個笨蛋,拿到了發丘印都不知道藏起來,就擺在董事長辦公室的展櫃裡,我趁他們都下班的機會,輕鬆就偷了。。。不對,是拿了出來。”
“拿出來以後我就埋到了剛才那地方,然後坐車去了十堰,我本來想避避風頭再回來取發丘印,誰知道才到十堰,酒店都沒開好就被他們抓到了,快到服務區的時候我鬧著上廁所,趁他們不注意從廁所跑了想找人求救,就遇上你們了。”
我苦笑了一聲,道,“我的大小姐,你就偷著樂吧,人家不是不知道藏起來,人家擺在那就是為了釣魚的,只是沒想到釣到的是你這隻小蝦米,你還跑到十堰開酒店,你不知道實名制啊,你這邊身份證一刷,如果大安集團跟你說的那麼厲害,他們白道會沒有人麼,你一刷身份證人家透過白道關係立馬就能知道你在哪了好吧。”
“而且還異想天開想在服務區找人求救,你跑出來的時候是幾點?凌晨四點!我下車抽菸的時候就沒看見其他有人的車,就算有車,他們十幾個穿著黑衣帶著墨鏡,恨不得在臉上寫上我是壞蛋,普通老百姓誰敢惹啊,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我們,這會估計已經對你嚴刑逼供了。”
梁豔也有點後怕,訕訕笑道,“那不是遇到你們了麼,這證明本小姐吉人天相,命不該絕啊。”
我還想再調侃她幾句,就感覺車子猛地一加速,呂蟲子低聲說道,“伍哥,尾巴跟上了。”
我收起玩笑的表情,認真起來,我看了看後視鏡,後面有兩輛黑色路虎正在急速朝我們追來,觀察了一會後,我發現黑色路虎追我們到一定距離後就放緩了車速,只是咬住我們,沒有表現出什麼其它的意圖,真有意思,居然跟我們玩起趕羊來了,前面肯定已經布好了口袋,等我們鑽進去後這兩輛車就會別住我們的後路,我拍了拍呂蟲子,道,“衝一下。”
呂蟲子心領神會,拉起手剎車輛一個原地漂移調轉了車頭,直直的對著黑色路虎撞了過去,黑色路虎的司機明顯沒有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慌忙中猛打方向盤避讓,結果車失去平衡翻下了公路,一頭扎進了路邊的溝渠裡,第二輛車聰明一點,往相反的方向避讓,兩車交錯之時我甩出一根鋼針,路虎的右前胎被我一針射爆,車輛在高速的慣性下連續翻滾了幾圈後底朝上摔在地上不再動彈,呂蟲子再次調轉車頭,繞過路虎繼續前行。
我升起車窗,梁豔在後面嚷嚷開了,“太帥了,怪不得我哥要找你合作的,你們這也太專業了吧,婆飛訊啊!”
她嚷嚷不要緊,把呂蟲子的談興勾了起來,說道,“這算什麼,妹子不是我跟你吹,哥哥我當年專門跟賽車手學過開車,那水平,槓槓的,也就是咱們今個車上人有點多,不然就這個破越野,哥哥都能給你開出F1的感覺來,剛剛伍哥多手,不然我能把他們那破車撅上天,兩輛路虎算個屁,我騎腳踏車都別過坦克履帶!”
我無語的捂住額頭,梁豔還聽得挺入神,眼睛裡恨不得冒出來星星,這倆人我是真服了,一個敢吹,一個敢聽,腳踏車都別坦克了,還有啥吹不出來的。
隨著車輛駛出安康郊區,路兩邊的景物也稀疏起來,我招呼大家打起精神來,大安集團如果要扎口袋的話,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不出我所料,車又開了二十多分鐘後,前方的路被許多黑色越野車堵得嚴嚴實實的,一大群人在車前或站或蹲,我冷笑了幾聲,呂蟲子已經剎住了車,我跟呂蟲子和陳默慢慢的從車上下來,順便活動一下筋骨,老二和小三依著我的吩咐在車上守著梁豔,降下了車窗準備支援。
我掏出鋼針,想起了什麼,對呂蟲子說道,“蟲子,你不去車上把虎牙戴上麼?”
呂蟲子一愣,指著面前那群人,道,“就他們,還用得著帶虎牙?”
我一巴掌呼在他腦門上,罵道,“屁話,打這種貨色還用的著陶師的神作麼,我是讓你戴上虎牙把堵路的車轟開!”
呂蟲子捂著腦袋哦了一聲去後備箱找虎牙去了,對面的人群被我和呂蟲子的對話激怒,嗷嗷叫著操起傢伙朝我們衝來,我看了看陳默,陳默也看了看我,兩個人相視一笑,驟然發動。
陳默一個縱身飛天而起,踏著空氣前行,我身體則以銳角前傾加速上前,這時人群已經把我們捲了進去,陳默在空中藉著踩踏的反作用力滯空連連出腿,連蹬帶踹,我則矮身蹲長弓步連掃帶刺攻擊下盤,一群人在慘嚎聲中被我和陳默攜力打了個人仰馬翻,等最後一個站著的人被我刺中膝蓋跪倒在地後又被陳默一腳踢翻昏過去以後,我起身收勢,準備去招呼呂蟲子過來轟開車輛繼續趕路,還沒來得及開口,擋路的車輛裡一扇車門開啟,伴隨著掌聲下來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