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航上的紅點和綠點重合之後,蔣登踩下了剎車,我自然不會再傻乎乎的問陸遠怎麼能找到這,他們連我這個外人都不忘想法裝個定位器,還能少的了自己的家族子弟。
呂蟲子推開車門,我跟著他走下車,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過了不少時間,此刻天邊已經微微透了點魚肚白,我抬頭看了看,車輛停下的地方是一個會館,彩色的霓虹燈徹夜閃亮,四個碩大的發光字顯眼的不得了,正是惜春小築。
惜春小築是天香樓的產業,我心下困惑,不知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我又瞧瞧陸遠,他的臉色不怎麼好,也不等其他人下車趕過來,一馬當先的推開了惜春小築的隱私玻璃大門。
推開門我們走進去一看,就知道壞了,幾個穿著明顯是陸家子弟的人躺在地上的血泊中,陸遠瞳孔一縮,就直奔消防步梯跑去,連電梯都等不急,我跟呂蟲子慌忙跟上,蔣登在後面衝跟過來的隊伍大喊著封鎖大樓,畢竟天亮在即,被外人不小心闖入看到死人問題就麻煩了。
陸遠估計也是真著了急,爬個樓梯都不由自主的用了身法,要不是呂蟲子被揚州淬鍊了肉體,我又剛剛得到功德金光入體,怕是跟都跟不上。
陸遠看起來應該不是第一次來到惜春小築了,路過二樓三樓四樓的時候停都沒有停,直接跑到了五樓,到了五樓陸遠推開防火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幾具屍體,有男有女,陸遠此時反而不再慌張,慢慢的走進了走廊,他這一慢,我也有了時間去看屍體。
屍體總共有六具,兩男四女,四個女的應該是天香樓的門人,只是男女有別,雖然她們已經香消玉殞,我也不好動手去檢查,既然沒法對女人動手,剩下那兩具男屍就是我唯一的選擇了。
我先是看了看屍體的致命傷,兩具男屍的傷口很相似,都是脖子上的大動脈被利器割破而死,我又搜了搜他們的衣服,想找找有沒有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結果一無所獲,我正冥思苦想死者會是哪一方的人手的時候,就聽見背後傳來衣服被撕破的撕拉聲。
聽到聲音我急忙回頭去看,哎呦我的天,我都沒好意思檢查女屍,呂蟲子到是不客氣,直接把衣服都撕了,白花花的肉體晃得我都想捂眼,呂蟲子把屍體翻來覆去的挪著看了一遍,咦了一聲,衝我嚷道,“伍哥,你過來瞧瞧,這屍體怎麼沒傷口啊,難道是內傷打死的?”
他一喊我連忙去看,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了,女屍上確實沒有傷口,我翻開眼瞼看了看,眼球上也沒有受內傷後充溢的血絲,反而透著不正常的蒼白色,我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失魂的特徵啊。
咱們之前說過,天香樓有一件神物,叫做血焰玫,因為血焰玫的存在,天香樓門人得以身死魂不滅,日後用秘法招出魂魄後,更可以透過魂魄找出真兇,現在這幾具女屍都有失魂的症狀,應該是被人用法術強行滅了魂魄,目的就是為了掩埋真像,只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用法術打破神物血焰玫設下的護魂屏障?
檢查完屍體,我跟呂蟲子起身緊走幾步跟上了陸遠,陸遠走到掛著總經理牌子的房間門前停了下來,運了運氣,一腳踢開了房門。
天香樓經濟實力雄厚,自然不會在總經理的辦公室上寒酸,陸遠踢開房門,裡面的空間很寬敞,佈置雅氣簡單,正北面的辦公桌後面坐著一個人,辦公桌前站著七八個人,地上趴著一個人。
陸遠踹門這麼大動靜,自然不可能不驚動他們,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矮胖子,桀桀笑著說道,“陸老二,你也太慢了一些吧。”
說話的這位還是熟人,正是當初在工地佈下八鬼弒神陣的胖子劉釗,劉釗的本事我見識過,厲害歸厲害,可還沒到能打破血焰玫護魂屏障的地步,動手的應該另有其人,看皇天閣這些人的站位,若是我所料不差,恐怕辦公桌後面坐的的那位才是正主。
我又瞧了瞧地上趴著的那位,看身形是個女人,臉衝下也看不出來是誰,應該也是天香樓的門人,這就有意思了,皇天閣兵分兩路,一路狙擊平北齋,倒還說的過去,這路跑來踢天香樓的場子,就有些奇怪了。
不只我奇怪,陸遠也奇怪,他沉聲說道,“劉釗,你皇天閣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陸家地界上尋釁,莫不是真以為陸家是沒骨頭的皮球,可以任你們拿捏的。”
劉釗擺擺手,搖搖頭,說道,“陸老二你可別亂說話,你瞧瞧,這可是你們這位寶貝少爺求我們幫忙的,我皇天閣拿錢辦事,怎麼能說是尋釁呢,委託人都是你們陸家的啊。”
劉釗說完,人群中讓出一個人來,正是陸天逸,這小子此刻眼神惡毒的在我和陸遠身上徘徊,讓人渾身不舒服。
陸遠看到陸天逸後,異常憤怒,吼道,“天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居然跟這些狼心賊子混在一起,還不快快過來!”
陸天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冷冷的看著陸遠,陰森森的開口道,“你算什麼東西,也來教訓我,你跟天香樓的那些賤人合夥殺了我父親,我發誓一定要報仇,陸遠,我一定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