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滿是草屑，還有土。
村裡的小孩，平常野慣了，就像是個泥地打滾的野豬。
“哭什麼呢？擦擦臉吧。”一張帶著香氣的紙巾，遞到了慕七年面前。
慕七年抬頭。
在他面前的是蘇晚。
她女人帶笑的臉，那雪白的面板和他髒汙的黑爪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是個乖孩子。等學校建成了，你就來學校上課吧，我讓你當班長。”蘇挽拿著紙巾，幫慕千年擦了眼淚。
彼時的慕七年還是個黑蛋兒。
身上黑不溜兒的，剃著平頭，整張臉上只有一雙眼睛黑白分明，但有股倔勁兒和機靈勁兒。
“好。”慕七年重重的點頭。
蘇挽摸摸他的頭，“好孩子。”
她從旁邊抓了一大把糖果，塞進了慕七年的手裡。
巧克力的糖果，帶著甜滋滋的味道，化在嘴裡，是慕七年嘗過最好的滋味。
同村的孩子追著他想討個糖吃，慕七年都沒捨得。
他把這些糖全用盒子裝起來，放起來。
天熱，沒過兩天，巧克力都化在了糖衣裡。
慕七年是哭著把那些糖紙全都舔了一遍的，不肯浪費一絲。
晨曦小學在八月的一個日子，正式剪綵。
同時，也有工程隊進了山，開路挖土動工修路。
蘇挽說的每一項，都在兌現。
這一年，慕七年是晨曦小學的第一個小學生。
他八歲了，讀的是一年級。
城裡來的老師，又溫柔又漂亮，還喜歡誇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