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有了國主和國師羅丹的支援,這座學院也就這麼蓋起來了,國主給這座學院取了自己的名字,叫靈學院,這兩張牌子也是他寫的,與現在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木蘭州指了指旁邊的指示牌說到。
“這座學院沒有院牆,那是因為靈學院是自由的,學生們想來就能來,想走就隨時可以走。這座學院只有我們腳下的這一條通道,因為靈學院是平等的,沒有後門和小路,就算是國主和院長也只能跟大家一樣從這一條通道走進去和走出來。靈學院的入口處有兩張指示牌而不是一個,那是因為靈學院是公正的,不會去偏袒任一方,王子在靈學院內與學生起了爭執也是如此。”
楊賀九聽到這裡恍然大悟,他知道靈學院的第一堂課是什麼,卻不知道靈學院居然還有這些講究。
“自由,平等,公正。也就成為了靈學院所教的第一堂課,何用是靈學院的上一任院長,也是靈學院的第一任院長。”
“學院開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有了國主和國師的支援自然來了很多學生。”木蘭州接著回憶說到。
木蘭州又開始走到了後院,來到了那片名為自由的湖邊,遠遠的看著,又是想了很久。
“因為靈學院的本質問題,所以學生們可以自由的提出自己的疑問,我和羅丹並不教學生,所以何用負責去解答那些疑問,但是有一天他又來到了這片湖邊。”木蘭州指了指前方的湖水說到。
“我們都知道他生性木訥,思維也不如何靈活,經常會被學生的各種問題給難到,一遇到答不上來的問題就會來到這片湖邊想問題,所以當時並未太過在意,任由他在此處思考。”
“可過了多日,有其他的老師說何用已經好多日子沒有教學生了,我才意識到他又碰到了大問題。”
“何院長又碰到了什麼問題?”楊賀九疑惑著問到。
“我沒有去問他遇到了什麼問題,因為他的腦子比較軸,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所以我直接去打了他一頓,他感受到那些打在自己身上拳頭的力量,於是回過頭問我自己教的這些東西能不能變強。”
“我透過了解才得知到有學生質疑他教的這些東西雖然聽著很美好,但卻不實用。靈學院雖然名字叫靈學院,但並不教修煉,只是教學。”
“我就跟他說這需要你自己去向他們證明,他點了點頭,開始讓我教他修煉。”
“我知道何用可以操控靈力修煉,但因他比較木訥,腦子也不靈活,而且他的起步還比較晚,我認為他即便修煉也是天賦有限,還不如老老實實教書,所以之前我沒有提過讓他學習修煉。”
“那時因為是他主動提出,我便教了他,幫他啟靈,他開始坐在這片湖邊修煉,我也沒再管過他。”
“第三天,他來找到我,說是修煉遇到了一些問題,始終無法突破。我以為他是已經透過了煉靈期,要升靈突破到築靈期,不由大感震驚,只修煉三天便能透過煉靈期而升靈突破,這樣的修煉天才無論何時都是沒有聽說過的。”
“可他卻給了我們所有人一個大大的驚喜,即便是現在我和羅丹也不敢相信那是不是真實的。”木蘭州看著那片湖搖著頭笑了笑後說到。
“何院長真的只用三天便透過了煉靈期?”楊賀九忍不住追問到。
“何止啊,他說的無法突破不是指無法突破到築靈期,而是說無法突破到神遊,那時的他已然是通靈後期。”木蘭州又是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略顯感慨的說到。
“這…只需三天便達到了通靈後期?”楊賀九震驚問到。
“達到通靈後期以後,若是有可能突破神遊,體內的靈力便自會有所引導和指示,而他的指示便是神遊,所以他來尋我,問我要怎麼突破,我當然給不了他答案。”
“何用是為了向自己的學生證明他教的東西是有用的,所以他學習修煉。到了這時他已經不需要再證明,我跟羅丹卻想著讓他專心修煉,以求早日能突破神遊,要知道在那之前從來不曾聽說過這世上有誰入了神遊,我們甚至都不清楚神遊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只從古書上看到有過記載,所以我們都想讓他接著試試。”
“他接著在此枯坐,吃喝拉撒都在這裡,我們封了這片湖的入口,不讓旁人進出,他在這片湖邊一坐就是就是三年。直到等我入了神遊才知道我們當年其實是害了他,吃喝拉撒都被侷限於此處本就不自由,又豈能突破神遊?若非如此他可能用的時間會更短。可即便這樣何用還是做到了,因為他的心是自由的。”
“這三年裡,沒有了何用,靈學院的學生越來越少,但我們沒人會在意這些,那三年是靈學院處於最低谷的三年,何用本來可以向世人證明自己教的那些東西是有用的,可我們也讓他晚了三年。”木蘭州眼神複雜的說到,可以看出木蘭州並不是太想說起那段回憶。
“叔叔,您後悔了?”楊賀九問到。
木蘭州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說到:“即便是這樣何用也沒有讓我們失望,應該說是沒有讓他的學生失望。”
“三年後,他看著整片湖裡的汙穢雜物微皺了下眉頭,湖水裡面滿是他這三年來的排洩物還有陳年落葉,堆了一層又一層,他想要走到院內拿上東西清掃打理一下,可他那一步竟是走到了千里之外。”
楊賀九聽到這裡才知道為何木蘭州始終不肯靠近這片清澈的湖水,看來他還記得湖裡的那些汙穢雜物。
“我們後來也是聽他所說,他在千里之外的沙漠地區呆站了半天才想明白原來那就是神遊。”
“等他回到靈學院,院裡的學生已沒剩下多少,我們勸他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他用三年的時間向自己的學生證明了他教的那些東西是有用的,可是我卻沒有想著幫他留住他的那些學生。當時我們都年輕氣盛,我跟羅丹大吵了一架,從那以後羅丹便再也沒來過靈學院,我也離開了北陽城,這也是我不想去邊境的一個原因,因為羅丹在趙國。”
“只有何用一人選擇了重新開始,他從那片湖開始打掃了起來,他用自己所教的自由入了神遊,便沒人再去質疑問他教的那些東西是不是有用的,他接下來的教書之路也是一帆風順,從而奠定了靈學院在北昌帝國的地位。”
“太始九年,也正是25年前,他找到我,讓我幫他看著靈學院,我本不想回北陽城,可想起那三年的愧疚便答應了下來,我也就成了靈學院的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