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站在院子裡看著許安離去的背影,他的後背已經全部溼透,過了良久後對著許安離去的方向很是恭敬的揖手又行了一禮,然後扶著李五升慢慢走進了屋子裡。
“且盡興,空餘歡,四海漂泊不得攀。”
許安左手拿劍,右手提起酒壺,一路搖搖晃晃的走在城內,他要出城。
“行千里,驚思起,未得雲帆,亦無身安。”
許安喝了口酒後接著說到:“好一個未得雲帆,亦無身安。”
“想殺我,那便來吧!”
說完這話許安提著酒壺開始慢慢的提速,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不一會兒便跳出了城牆,守城計程車兵只聞到不知何處飄來的一股酒香。
“下雨了?”一位士兵看著自己身上的水滴說到。
“你莫不是眼花了?”
那位士兵揉了揉眼睛,卻真真實實的看到自己身上的那滴水珠,湊了上去聞了聞,這是?天上下酒了!
李五升計算過路程,尋匹快馬兩日便能趕到邊境,可若是以許安現在的速度來算大約天亮時分就能到達,但他卻是沒有再加速趕路,而是出城跑了不多遠便停了下來。
因為有一處院子他感到有些熟悉,這處院子只是很平常的小院,即便是深夜也還在亮著燈火,院子裡有著一條很老的狗正在盯著許安,只是靜靜盯著,並沒有什麼敵意。
至於說為何許安會感到熟悉,說的自然不是院子,而是屋子裡的那人。
“你來了。”
屋子的木門吱吱呀呀的開啟,從屋內走出了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那老者便是北昌帝國上一任國師大人,羅丹。
“羅叔叔?您為何會在此處?”許安看到老者趕緊入了院子問到。
“我本就是趙國人士。”羅丹開啟院門把許安迎進屋內說到。
屋內的裝飾很簡單,昏暗的燈火照耀著他那滿是溝壑的面容,寫滿了歲月的痕跡,即便如此他的腰部還是挺得那般直。
“我剛在上將軍府時還在問邑城有沒有人能攔得住我,現在看來這話有些自大了點。”許安自嘲的笑了笑後說到。
“殿下可見過那位二公子了?”
“嗯,見到了。”許安低頭簡單答到。
“那殿下可是有事要問我?”羅丹問到。
“羅叔叔,我想知道那件事可是我父王所為?”許安想了想後直接問到。
“我不知。”羅丹搖了搖頭後回到。
“欽天監直屬國主,如若不是我父王所為,我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做到這種事。”許安說到。
“殿下難道就從來沒懷疑過大王子殿下,草民失禮了,應該說是北昌王。”
“懷疑過,可他知道死的那名學員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他沒道理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既然那名學員與殿下並無什麼關係,那殿下為何還要離都?”
“那件事若是先王所為,我離開先王才不會過於為難他,若真是我大哥所為,我離開才能讓他心安,無論是誰做的,我都應該離開。”許安說到。
“殿下走後王位繼承人便只剩下了一位,先王確實不敢動他,可你留在北陽城,先王也不會殺他。”
“我留下,王位便不會是他的了。”
“既然如此,那殿下為何如此執著於這件事的真相?”
“靈學院的旁邊有一家牛肉湯鋪,湯的味道很不錯,肉也很香,我在靈學院的時候經常去喝。到後來我離都了,去了望舒樓下,自己也學著開了家湯鋪,我覺著味道也還算不錯,也能每天都有湯喝。然後我有了一個幫工,我那個幫工啊,一天到晚只想著報仇,實在是不稱職,但我有危險時他會毫不猶豫的去救我,哪怕是去望舒樓,院子裡的柴火也總是滿滿當當的,怎麼燒都燒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