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仍不敢放鬆警惕,嘗試著開口,卻發現自己發不了聲。
“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先把這蜂蜜水喝了吧。”男人溫聲道,將一個小木杯遞到了自己跟前。
猶豫了片刻,自己還是喝了下去。
眼前的男人見自己喝盡,鬆了口氣,將木杯又放在了旁邊的小木桌上,主動向自己解釋道:“好孩子,你不要怕。我是在路邊發現你的。你還能想起為什麼昏迷過去嗎?”
用力地回憶了一下,可大腦卻一片空白,只能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家裡在哪呢?”
也沒有印象。
“……自己,叫什麼呢?”
……什麼都回想不起來。
意識到這個事實,心裡不禁惶恐起來,求救似的看向了面前的男人。而他也是露出了十分同情的神色,將自己擁入懷中,道:“可憐的孩子。既然我遇見你的話,那證明這一定是命中註定。好孩子,以後你就在我這裡住下吧。”
能夠感受到眼前這人帶給自己的溫暖,讓人十分安心,也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從那天起,自己便有了一個新名字:尤緲。
養育自己的人,自己則稱呼他為陽叔。
一切都十分自然,除了自己不得不頂著一張女性的臉,仿照女性的生活。明明能感受到自己應該是個男生才對?
但是敬愛的父親如此要求的話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已經越來越熟悉並適應女性身份的尤緲每每當懷疑自己究竟是個男生還是女生時總會如此對自己說道。
畢竟自己現在除了能夠依靠的養父陽叔以及養育的寵物小黑,還有生活著的這個三進四合院以外,就一無所有了。
所以當陽叔詢問自己是否想習武的時候,尤緲當然一口回絕。既是為了能夠做好陽叔心目中的乖女兒,也是因為自己性格沉靜,實在不喜武術。
而且就算不習武也沒什麼關係,雖然自己身體不好而時常手腳發涼,可自己莫名其妙就可以輕易跳上樹。對於自身的異常尤緲也十分不解。
讓他不解的不僅如此,還有房內的那盞怎麼也無法熄滅的閃著藍色火焰的油燈。
“啊,是一次工作途中偶然發現的,就給帶了回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尤緲也沒有再問,畢竟也挺好看的。只是那油燈總是讓自己心底萌生一絲不安的感覺。
——只是自己太多疑了吧。
雖然在這裡活的很開心,不過讓他有些難過的是,陽叔並不會經常待在宅院裡。
“抱歉,尤緲。但我必須跟你承認,我其實不光是工作原因。我有一個無論如何也必須找到的人,我已經找了他好幾年了。”提及這個,陽叔眼神有些落寞,又看了看尤緲,“我知道光是小黑陪伴你還不夠。等之後我找到了他,我會有更多空閒的時間回來陪你的,我的乖女兒。說不定還有其他跟你同齡的小孩來跟你做朋友。”
同齡人?印象中確實有那麼一個很想認識的人。但仔細深究,卻又什麼也回想不起來。
尤緲又開口問道:“父親,你有打算再撫養一個小孩嗎?我……”
陽叔愣了愣,開心地點了點頭,抱緊了尤緲:“太好了,我還怕你不同意。我一定會努力再撫養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的。”
為什麼交朋友不能直接走出家門呢?原因很簡單:陽叔不允許外出,擔心安全。
而對尤緲而言,他雖然有些孤獨,但對外面的世界也沒什麼興趣。有這麼一個溫暖的、令人安心的家,已經很滿足了。
尤緲一如既往地在宅院中學習琴棋書畫,讀書,還有女紅。日復一日,他都越來越快要相信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女生了。
這寧靜的生活沒能持續太久,一切都在那個不速之客的打擾下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