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獵戶名叫夏逢霖,在這雁山寄居了四、五年,手下有四十多名弟兄,全倚此為生。為人也豪放,頗有修靈界中人的氣魄。此次突然遇到西川雙煞,強霸鐵佛寺,還要勒索獵戶們按時供獻,更逼得獵戶們全要離開此地,另闢山場。哪知竟正當夜遇了救星,竟會來了這麼一班俠義道,把鐵佛寺的匪徒驅逐,把匪黨的巢穴全挑了。這一來獵戶們可以安居樂業,哪會不把這班俠義道敬若天人。
這時經大家一透過姓名,更知道這裡面有許多修靈界聞名的綠林道,獵人夏逢霖殷勤招待,叫手下各弟兄給大家打淨面水,跟著把桌凳擺開,請大家稍進飲食,稍解徹夜的勞頓。
這時東方已經發白,大家見這獵戶一片真誠款待,這陳年佳釀,更是清香四溢。佐以山居常用的食品,醃菜、滷蛋、風肉、鹿脯這些野味,在座的人全是輕易不常入口的。
飲著這種佳釀,吃著野味,全是十分暢快。這才彼此敘了起來,孫浩天先把那燕趙雙俠的徒孫祝龍驤調到一旁,悄悄問起江南兩鏢客未接請帖,怎竟親親相臨,並與大家怎樣集合的?
祝龍驤遂把與太極柳逢春、愴州武師計筱川等,起身路遇江南武師伍宗義,司馬壽昌的情形,向堡主報告了一番。
原來火猿堡,自從孫浩天率群雄下川域之後,只過了兩天,又有山東兗州隆義鏢主雙刀金和、西路鏢師鄧謙、北路鏢師蔣恩波和太極柳逢春、滄州武師計筱川,全陸續齊集火猿堡。
副堡主徐道和,對於來的人,不論是本門,外派全是熱誠的款待。祝龍驤被留下歸第二路赴川域,就因為燕趙雙俠,雖說是遊俠在外未歸,可是孫浩天準知道雙俠必能得著資訊,並且這老弟兄最是維護本門,對於本派的門徒,只要有援助的地方,不怕遠隔千里,也要趕去應援。所以叫祝龍驤晚走兩天,萬一雙俠趕到,或是有什麼示諭,也好隨時飛報自己。趕到這幾位武師一到,副堡主徐道和,因為掌門師兄把一切事全託付自己,更是竭誠款待來賓。
徐道和的意思,是想著自己不論如何,也要使賓至如歸,才對得起那掌門的師兄。自己雖是這麼想挽留著所來的一班俠義道,在這裡多盤桓幾天,只是這班人一到火猿堡紅楓堂,一見堡主已然率眾離開,趕奔川域雁山,全要即日起程南下,為火猿堡盡力幫忙,以盡修靈道的義氣。
更有和火猿堡交情重的,更想著得給人家盡一番力,更是催著大家趕緊走。
祝龍驤把孫浩天的意思向大家說了,道:“請大家稍安勿躁,堡主雖是率眾先走,可是就是到了川域,也是得先踩探十二連環塢老巢的所在。叫我們留守火猿堡的,等到的稍晚的,再隨同大家趕到川域東平壩集合。可是任憑副堡主徐道和怎樣挽留,大家也要即日起身。
副堡主徐道和見大家堅意諄諄,於是不再過於挽留,立刻給大家預備程儀和白鵝翎。這次是燕趙雙俠的徒孫祝龍驤、衡山鳳凰崗飛刀盧建堂、鐵蒺藜賈玉堂、十八盤嶺的太極名家柳逢春、滄州武師計筱川,兗州隆義鏢店雙刀金和、鏢師鄧謙、北路老鏢師蔣恩波、臨城趙雲龍弟子孫玉昆、孫玉崗,這一行一共十人,從火猿堡起身趕奔川域雁山。
他們其實起身不過較堡主孫浩天只晚著三天,可是沿刻的情形已經差多了。黑石帝國已經四路調集兵馬,所有黑水城附近的黎民商肆,多半緊閉門戶的緊閉門戶,逃亡的逃亡,入官兵的地方,盤查的更緊,直到入了川域,才漸漸的好走。
這日來到石柱關,這裡有川域境內的第一個大鎮甸。這石柱關也是官兵駐防最要緊的地方,這一班修靈者任憑服裝怎樣往商人的形色上打扮,也掩不住那武夫的本色。
這時駐防石柱關的是一位提督,督飭他麾下鎮鏢協副,沿著本省要衝步步防設,把這一帶把守得鐵桶相似。這一來凡是經過石柱關的,全要受一番嚴密盤查才能過關。這一來火猿堡的第二路接應一到石柱關,大家就皺了眉頭。
只見關口這駐紮一哨服裝整齊、器械鮮明的兵士,一位將官督率著一班兵士,對於過往的商旅檢查極嚴。這一來所有過關的人就耽誤了很大的工夫,等待過關的排出多遠去。
這時,柳逢春低聲向師弟計筱川道:“師弟,你看這個關口過著可不易,只要一個言語不好,立刻就得被扣留下。我們別再在這裡弄出麻煩了,我們何不從別處繞走。”
當時北路鏢師蔣恩波忽的向李武師擺手道:“不用著急,我的眼力要是不差,後邊來的那行人,並四騎騾馱子,很像是武師專走暗鏢的一條杆棒鎮江南伍宗義和三才劍司馬壽呂。”
這時蔣恩波一打招呼,大家全聽見了。衡山飛刀盧建堂和鐵蒺藜賈玉堂,也聽見了。這兩位武師和扛南鏢客伍宗義、司馬壽昌也認識,也回頭注目檢視。
果然遠遠走來這行人,內中正是那一條杆棒鎮江南伍宗義,三才劍司馬壽昌,於是向蔣老鏢頭道:“蔣老鏢頭的目力真好,果然是他們二位。”
蔣鏢道:“你們二位和這哥兩個,也有交情麼?”
盧建堂點頭道:“我們也是七、八年的老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