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暗中襲擊的手法迅疾,胡燦竟然能夠輕鬆躲過,可見修為武技並不弱。
在這種泥濘的道路,閃展騰挪,總比平時稍差,暗中襲擊的又非平庸之輩,所以原地防禦才是最佳選擇。
蕭俊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的右肩後啪的竟著了一下,頓覺被打處雖很疼痛,卻並非真正暗器,只是磚塊瓦礫之類。
蕭俊害怕叫這幾個本幫弟兄譏笑,遂吃了個啞巴虧。
胡燦一斜身,測度暗算自己的人,定在方過來的一片土房後面,騰身飛縱,猛撲過去。
這幾個同黨,一發覺有敵人暗襲,全部散開,亮開了勢。忽見胡燦竟回身撲奔一處農家的屋面,縱身過去,身形剛到一排茅屋前,魏振邦瞥見從屋角轉過一條黑影,已到了胡燦身後。魏振邦本當招呼他一聲,只是想到他那種狂妄無理的情形,索性叫他多挨兩回釘子,免得再那麼發狂。就見那條黑影往胡燦背後一閃,倏的騰身躥上茅屋,蹤跡頓杳。
胡燦回過身來,卻沒有人在那裡。魏振邦這時卻趕過來,故意說道:“胡兄可見一個夜行人的蹤跡奔這邊來麼?”
胡燦道:“夜行人麼?似見了一個,不過這人身形太快了。”
胡燦說話時很不自然,魏振邦明知他吃了虧,說不出口來,於是向胡燦道:“我們還是趕奔侯家店吧!”
胡燦方要答話,突然從右首十數步外一座短垣裡發出一聲輕叱道:“賊子,著打。”跟著見一個黑影匆匆的辨不出什麼暗器打到。
胡燦一撤步,趁勢刀交左手,將那疾速射來的暗器砍斷,只聽那隱身的黑影發出一聲驚歎:“不可能的!這可是紫鐵鍛造的暗器!”
胡燦的刀法實在是太過詭異!除了速度緩慢至極,甚至還是攻防利器!刀法詭異程度,即便修靈界最堅固的金睛石,在其面前也要遜色不少。
為什麼胡燦的刀法如此厲害?那是因為他的刀法,和其他人修煉的不一樣,他的刀是修煉的時空系刀法,這種刀法在修靈界中僅鬼宗才會使用!
剛才胡燦砍斷紫鐵鏢,利用的就是自己的時空系力量,在刀出手的那一瞬間,周圍時間被凝固,落下刀的那個瞬間,看似很長有著一兩分鐘,其實不然,僅僅是0.01S而已,因為對手,在時空錯亂的影響下,直接讓自己進入到了意識上的扭曲,從而產生錯覺,以為時間過得相當慢!
這種時空扭曲的刀法,在原理上就是利用時空的錯亂感覺,但是隨著修靈者的實力加成,這個時空扭曲感,利用到刀術上,就是一種無敵狀態!要知道,一般堅硬的物體,如紫鐵等,沒有超強的力量是無法砍碎的,而這對胡燦來說根本不是事,利用時空的扭曲錯亂感覺,讓你以為砍下了一刀,其實已經是數刀過去,即便再堅固的物體,都是無法抵抗住同一時間內的多次攻擊的!這也是胡燦的實力恐怖之處!
那胡燦往前一縱身,見由那短垣後湧起一條黑影,如一縷輕煙向房後撲去,胡燦卻喝聲:“你還往哪走?”
一抖手唰唰的雨點黑星打出手去,就聽得那房後有人呵呵一笑道:“班門弄斧!你也敢與老夫較量暗器麼?還你!”
胡燦只是聞聲不見人影,聽暗影中說到“還你”二字,嗖的兩粒鐵彈丸挾著銳聲撲到,一奔面門,一奔小腹。兩粒彈丸竟是同時打出來的,打法竟比自己高的多,於是用劈水電光刀撥打得全落地上。
胡燦這時臉上十分難堪,敵人施展身法,竟把自己比下去了,傳說出去,自己有何面目在鳳尾幫中稱雄?盛怒之下,向蕭俊、季隆德喝叱道:“今夜不與爆徒老兒一分生死,我們絕不罷手。怕死貪生畏怯不前的,請趁早回船,不要在這裡誤事!”
這時匪黨蕭俊、馬龍驤、季隆德等知道胡燦是惱羞成怒,拿自己人示威,於是各擺手中刀,從四外往這排茅屋圈來。
魏振邦見胡燦兩次失利,也不好再袖手,舉黑刀向胡舵主道:“我們不進則退,胡兄還不搜敵等什麼?”
魏振邦這種話說得也非常苛刻,可是胡燦竟還不出價來,自己騰身躍上了這農民住房的短垣。那魏振邦卻從西邊圈過來,那蕭俊卻從東北圈過來,胡燦是自己硬往正西的屋頂上縱過來。
胡燦腳下才點穩了簷口,驀地從後坡湧起一條黑影,竟從胡燦的頭頂飛縱過去,往短垣上一落,金雞獨立式在短牆上一站,喝叱道:“無恥的匪徒,還不過來領死?你們一再的相逼,怨不得我兄弟無禮了。”
胡燦不禁又一驚!這次回身再檢視時,這次這個夜行人竟不隱藏,屹立不動。
胡燦恨聲說道:“隱隱藏藏,真乃匹夫之輩!今晚不叫你嚐嚐胡舵主的刀法,你也不知你胡舵主的厲害。”說到這裡立刻一飄身落在院內。
胡燦不敢從屋面上縱身,屋頂已被雨淋透,恐怕用力太猛,把屋頂給踩塌,所以先往院中一落。再想騰身,就在腳下一找地面,將要騰身躍起時,猛聽得那土屋中的窗子那兒,一聲暴響,裡面有人喊了聲:“臭賊,你往哪跑。”
咻的一聲,黑呼呼一物打來,這種笨家子手底下哪有什麼準?
胡燦略一個側身,打出的東西喀嚓的落在地上,可是胡燦就是躲開,萬沒想到這農戶從窗裡打出來的,是一隻尿壺。裡面滿滿一壺尿,往地上一落,砰的一聲,尿壺粉碎,濺了胡燦頭上全是尿。
胡燦忙啐了一口道:“好喪氣!”一回頭向視窗罵道:“匹夫!你是找死!二太爺本沒想會你們這種蠢牛,好!你等著,回頭我定結果你的性命。”
這時短牆上人哈哈大笑,屋中的農夫更是膽子大,把胡燦認作了毛賊,喝叱道:“臭毛賊,你敢發威!老子要不給你個厲害,你也不知是誰。我說老何、小三子,抄傢伙捉臭賊呀!”
這小子這一嗓子還是真夠瞧的,附近全聽見,院裡東小屋、隔牆的農夫全接了聲。這一來真要把胡燦給氣死,心想:這小子真可恨,先把他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