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伽還是成功取到了陸銘君的血液樣本,當然也沒有落下魏銘紀。
“既然它走了,那就聊聊我們之間的話題。”陸銘君看著那伽消失在門後,等腳步聲遠去後開口。
魏銘紀:“雖然眼前沒有人,但是這裡的人可都是……”
“隔音魔法。”像是猜準了魏銘紀會這麼說,陸銘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別再找藉口了,你要是真想辦成一件事難道還有辦不到的嗎?”
被殺死自己的人拐彎抹角但也算是誇了下的魏銘紀內心五味雜陳:“……”
而且,如果這樣的力量會導致暴走,那他寧可不要。
今天是雨天,所以整個屋子在兩人沉默下來之後,只剩下雨點滴落在窗沿的聲音,淅淅索索的,並不是很嘈雜,卻細密到足夠惱人。
五月雨嗎……
魏銘紀的目光飄到窗外,陰沉沉的天空給人的心情都蒙上了一層灰,感覺反倒像是積蓄已久的負面情緒突然噴湧而出,對映在了天幕上。
看來馬上就要進入梅雨期了。
雖然不是一把老骨頭,定期的體檢也沒有查出什麼隱疾,但每年魏銘紀總是會在這陰雨連綿的時期不分晝夜地從身體各處接收到一種很隱秘的疼痛。
彷彿是靈魂在抽痛般。
直到陸銘君出現為止,魏銘紀都沒有想起來這種痛源自哪裡,因為他忘記了。
記憶中他墜入深淵死亡的那天,天空是霧濛濛的,下墜消弭的過程中,他感受到了寒冷,看到了無數灰白色的絮狀物逆著他向下的身體往上升。
所以他以為那是雪,他死在一個寒冷的凜冬。
其實不然。
冷,是死亡迫近的溫度,灰白,是焚燒留下的骨灰,他死在即將迎接酷暑的梅雨季。
這時,陸銘君突然開口了:“我想了下。”
魏銘紀回神,聽這個披著小孩外殼的百歲老人沉著臉說話。
“我還是討厭你。”
魏銘紀:“……嗯。”你就沒有不討厭的人。
“無關立場,單純就是生理上的排斥。”
魏銘紀:“比起生理,我覺得更像是心……”
“兩者都有!警告你別打斷老子的話!”
能感知殺意的魏銘紀瞄了看似暴跳而起下一秒就要打人的陸銘君一眼,不似嚇到當場告饒的那伽,他一動不動,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陸銘君的目光從魏銘紀的額頭上掃過,小小的拳頭無意識間緊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放了下來。
“嘁。”
陸銘君咋舌,輕輕一躍,跳到床上,在魏銘紀身邊盤腿坐了下來。
“還記得在精神領域裡發生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