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繁忙瑣碎中慢慢的往前走著。柳媽也搬來了柳紅的家,白髮已經染滿了她的整個頭頂。小男孩兒是一天天長大,會坐著了;能扶著床沿站起來啦;到可以破壞伸手能抓到的東西...兩代老人共同見證了一個小生命的出生成長。
程青還是妥妥的一個家庭婦男,做飯買菜洗衣幫著帶孩子。柳紅還寫著自己的小說,知名度也越來越大。
媛媛也辭職做了專職的作家,同年被某小說網站聘為了編輯。曲風玉霞也終於領了結婚證,省城那邊曲風的小別墅成了大家經常聚會的地方。曲香雲每每的經常缺席,她在房地產這塊兒也摸出了門道,做的有聲有色。只是人還單著,這不禁叫大家擔憂,真不知什麼樣的男人能入了她的眼。
過去她是被男人估量,現在是她在挑選男人。柳福和燕子終於等到了君君畢業,一家人在省城那邊安下了家。
柳紅的一生很是圓滿幸福。過去的一切寬容等待都是值得的。美中不足的是程青的病雖然沒有惡化,卻是也不見好轉,終於還是做了第一次大手術。
“媳婦,都是我年輕的時候做了太多的錯事,老天爺在懲罰我。怎麼真的就得了這麼倒黴的病啊。”程青躺在病床上悔悟的說道。
“瞎說啥,那是因為你年輕的時候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如果老天爺誰都能看見,還要公安局做什麼,直接把壞人病死了得了。”
“媳婦,我們年輕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少睡點覺,飢一頓飽一頓。可比現在的什麼0後要強多了。”
“是啊,咱姑爺算是個聽話的孩子吧,不也是下了班吃了飯,還要坐在電腦前玩半夜遊戲。這將來都是健康隱患。”
“還說姑爺,媛媛不更是夜光一族,哪天早起了。”
“她那是工作沒辦法,不是還繼續寫自己的小說嗎。”
“那也不可以,柳紅,我真是做夢都沒想到,你把我們的女兒培養成一個作家。”
“切,那是自然,指望你啊,孩子也就庸庸碌碌的過一生了。”
“還是我媳婦厲害,我娶了你真是這輩子的幸運。”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嫁給了你前半生磕磕絆絆的,晚年才算是圓滿的。好啦,在說下去趕上留遺言啦,快睡吧,刀口那裡要是太疼的話,你就喊我起來和你嘮嗑。”
夜,沉靜如水。病房裡靜悄悄的,一輪彎月掛在樹梢上,斑斑駁駁的灑下清輝。柳紅又做了那個夢。夢裡的場景變了,雖然不是灰濛濛的,但到處都是殘牆斷壁找不到出口在哪裡。
無論柳紅怎麼走,騎車或開車都沒有路可走。就這樣跋涉了一夜,還是在鋼筋水泥的圍困裡。清晨,柳紅一身的疲憊,精神也不是很好。
“媳婦,你怎麼比我還要萎靡啊?”程青關切的問道。
“又做了一夜的夢,夢裡都是在找路,你說累不累啊。”
“媳婦,人說夢都是反的,你沒找到路就說明路就在眼前啊。你再睡一會兒,等下媛媛就快來送飯了。”
“算了,她送來的都是路邊買的,還不如我出去買方便呢。”
“那倒也是,她住在曲風那兒,總不能起大早給我們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