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柳紅的原創小說改變的電視連續劇已經開機了。作為原著柳紅勢必要過去那邊看看,為了照顧媛媛,她把柳爸柳媽接到了省城。安頓好女兒柳紅便再一次去了廣州。飛馳的火車載著柳紅的成功和喜悅。
車廂裡,看著坐在對面的情侶,柳紅興奮之餘心裡多少的失落。上一次身邊還坐著媛媛,母女倆一路上聊著即排解了旅途勞累,也寬慰著彼此的心靈。這一次或許以後的每一次都將是自己一個人孤獨的旅行。
車窗外飛馳的掠過屋舎莊稼、平原高山,間或還有建設中的城鎮。自己的國家正在飛速的發展,自己人到中年事業才剛剛開始,想到此柳紅的心裡便充滿了緊迫感。過不了幾年,網路寫手不說是鋪天蓋地的多,也是層出不窮。只有讀者想不到的,沒有作家寫不到的。上到九天神仙下到陰間鬼魂,各個架空的朝代各種宅鬥、宮鬥、修仙,各種顛覆人們認知的故事, 玄幻、驚悚、穿越、重生,各種女(男)主變大變強,回去報仇雪恨,重生轟轟烈烈的活一回。還有想像中幾乎是人類極限的功法,小說已經不在是單純的文字疊加,那是歷史的渲染,人性的釋放,腦洞的爆炸,人心娛樂的一種形式。
自己這一世算得上先驅,卻是抄襲借鑑了後幾十年的竊賊。這一切都彷彿是在夢裡,又或者玄幻一點的說,是在一面鏡子前面肆意的裝扮,試圖改變已經走過的軌跡。身邊的景物依舊,人性依舊,更可能是結局依舊。改變的只是自己的心,自己的努力。想到這些那濃的化不開的成就感已經沒剩多少了。
這一世兩個靈魂一個身軀,一個人兩世的靈魂疊加在一起。如果還不能做出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上天的厚愛,對不起曾經走過的歷史。小小的成功又算得了什麼,又有什麼可值得驕傲的資本。這樣想著看著,柳紅的心漸漸的安寧了。
在相反的另兩條軌道上,火車也載著歸心似箭的程青。終於搞定了那筆大生意,如願以償的拿到了數量可觀的提成,卻是成為自己賬戶上停留時間最短的過客。一部分給了崔彤的家人,一部分填補了賬目上自己的預支。
想想自己在廣州的這幾年,在別人的眼裡拿著高新,坐著高位。風光過也找不到了自己在人生裡的位置。身邊經常美女相伴,又和崔彤恩恩愛愛的過了兩年的日子。可現在他的心已經飛回到了那個曾經被自己遺忘忽略的省城,還有在省城生活成功的妻子和女兒。
哐當哐當的火車聲,也碾不斷程青失落的情緒。這一次不是光鮮的衣錦還鄉,竟然有種落魄尋求安慰的心境。
“老程,咱們兄弟算得上一起打拼創業的患難兄弟,這些年你可是賺的鍋滿盆滿,盤盤碟碟都盛不下了吧。”酒桌上,龐總玩笑到。
“龐大哥,這不也是您罩著我,給我的平臺賺錢。說起來弟弟我最應該感謝的還是大哥您。”
“哎,領上路的是我,怎麼邁步是你自己啊,大哥信任還要靠你自己努力。”
“龐哥,您對我的知遇之恩我永遠記在心裡,我的成功是您在背後支撐的,沒有龐哥就沒有我的今天。”
“老程,這麼說就疏遠了,你龐哥最忌諱的就是背後。朋友之見可以明著跟我討要,甚至明著跟我叫板,不論輸贏還都是哥們。誰要是在背後挖牆腳使絆子,我這個人是絕不放過他。”龐總幾分醉意的說著。
“龐哥,這一點咱哥倆一樣,什麼事兒都說在前頭,事先報備有備無患。”程青也喝了不少,含糊不清的說,心裡可是畫魂了,自己沒有背後小動作啊。賬目應該是清楚的,該拿的提成也是明白的。這個龐總啊,這是喝高了吧。
“我就欣賞你這個誠實勁兒,聽說你這一次找的可是個小妹妹級別的,沒破褲子纏腿的甩不掉吧。事先和你家弟妹報備過了。”
“龐哥說笑了,這事能說敢說嗎,不過她還是知道了,好在也沒鬧騰啥。”
“你家弟妹現在可不同往日了,人家那是不屌你。咱們男人是啥,那就是老婆手裡的風箏,一鬆手就飛走了,倒黴的掛到那裡下不來,或者摔頭破血流。不鬆手咱還得要乖乖的回去。”
“是哦,想想家才是避風的港灣,原配夫妻才是最靠譜的搭配。能跟你吃苦也不計較得失,任勞任怨沒有二心。”程青了悟的說道。
“行,認識上去了。敬你!”龐總又給程青滿上了酒杯舉起來說道。幾絲發紅的眼睛裡盛滿了程青讀不懂的情愫。
程青是不懂,這份怨氣來自蕭晴。當年蕭晴懼怕龐總的老婆,離開龐總的時候跟了程青,後來懷孕生了兒子。兒子龐總雖然認下了,可蕭晴卻是帶著孩子離開了省城再也找不到了。這叫龐總難以釋懷,本來在這件事上就對程青不滿,現在更是遷怒與他。雖然只是自己染指的眾多女人中的一個,那也是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如果這個男人換做任何一個,龐總都無關緊要。就因為程青是自己信任倚重的人,這就像被人挖了牆角背後陰了一把。每當龐總想起那個小男孩都有一種老來得子的幸福,這份幸福走遠了,他總要找個怨恨的源頭,程青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那個靶子。
也正是因為這個,龐總把程青調來了廣州,又不說叫他回去,看著程青和柳紅兩地分居,他心裡就覺得痛快。這些年他自己的兒子出國唸書去了,閒暇之餘,身邊還就缺一個童真的孩子。越是想這個孩子,對程青的怨恨就增加幾分。他甚至希望程青栽在女人身上,他好看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