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府邸裡,雖然說不得是哀鴻遍野,但也絕對稱得上緊張無比。
無數王家的家僕婢女,乃至護衛私兵,都一臉緊張的盯著大門口,生怕有人突然撞門而入,對他們王家進行殺戮。
今天王家出現了很多生面孔,他們每一個都在四十歲以上,一身的精悍短打,露出健碩的體格,堅毅的臉龐上,絲毫沒有其他人的那種慌張,不過那握著兵刃的手上,密密麻麻的青筋,還是暴露了他們內心的緊張。
“你們在怕什麼!”王寰從正堂之中走出來,看著滿府的氣氛這般緊張,實在是有些不喜,“爾等以為我王家敗了麼!”
沒有人敢回答王寰的話,說真話害怕激怒這個突然出現的老家主,害怕收到懲罰,說假話的話,又害怕萬一一會兒事有不殆,在被人出賣了,作為一個小人物,還是生活在這種大世家的小人物,哪裡會有傻子。
王寰看低下頭的眾人,心中也不由的有些哀嘆,這些年,為了心中的計劃,不惜詐死脫身,將偌大的王家交給一個狼子野心之輩,本想等到時機成熟了,再一舉將王盼給拿下。
怎奈王盼本身就算是個天資極高之人,帶領著王家不斷的強盛起來,便是地位都有些穩固了,若非是心性太狠,便是暗處的王寰都不好說能夠將王家的那些族老說動,總是給王盼下絆子。
好不容易讓事情逐漸走向正軌了,結果橫空殺出來一個田豫田國讓來,身為一個南陽郡的太守,不思進取,總想著和那些泥腿子老百姓攪和在一起不說,還總想著從世家身上弄塊肉下來。
這樣的太守還能得了,本以為這種太守在南陽郡活不過一天,結果自己家裡的那個狼子野心的家主,居然聯合著那個外人,直接將四大世家中的兩個,胡家和張家連根拔起了。
然後更是幫著那田豫不斷的肅清著南陽郡的世家,甚至最後就連趙家的老狐狸趙霖都加入了進去,直接將南陽郡各個世家的老底都給揭了,雙手送到了田豫的面前。
到了這一步,王寰實在是不能再繼續在外面藏著了,田豫不同於候音,候音雖有雄心壯志,奈何腦子不好使,更加不敢和世家撕破臉,所以這種人在王寰看來,不過爾爾。
但是這個田豫卻是個殺伐果斷的主,總管他來到南陽郡之後,他的所作所為其實用一個字就能概括,“殺!”
不服管理者,殺!有錢有糧不支援他者,殺!意圖不軌者,殺!
總之,他想要做的就一定要做到,但凡有所阻礙者,盡皆逃不過那當頭的一刀。
在這種情況下,王寰若是還能在外面安然看戲,那才真是見了鬼呢。
王盼可以說是偷師的王寰,雖然他遊歷之時絕對另有機遇,但是在這南陽郡城,王盼能做到事情,王寰都能做到,王盼做不到的事情,王寰一樣能夠做到。
田豫看似封鎖了四門,鎖住了南陽郡城世家的往來通訊,讓他們無法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進而打一個時間差和距離差,讓他能夠將自己的目標各個擊破。
但是這些東西,這些所謂的嚴防死守,在王寰的眼裡那簡直就是漏洞百出。
王寰十分輕鬆的就從田豫的行進路線中找到了他的大概目標,將可能存在的排除掉,那麼剩下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便是王寰要聯合的人馬,幾乎可以說是,田豫在前面一路掃蕩,王寰在後面一路聯合。
田豫掃蕩的還沒有結束,王寰便已經聯合了諸多世家,聚集了萬餘私兵。
在幾乎是不為人知的地道中,這數家萬餘私兵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王家的府門之外,埋伏好等待著田豫的到來。
只不過這天衣無縫的計劃中,再次出現了一個俞家這個變數,當初俞家那個家主帶著唯二的護衛找到王家的時候,王寰用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南陽郡還有一個俞家。
那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一個世家了,若非是家中尚有祖宗傳法竹簡,家中尚有祖宗傳下來的祖宅住著,俞家真的看不出他就是一個世家,畢竟就連祖宗傳下來的土地,都是要他們自己耕種的。
不過能夠主動找到王家,說明這個傢伙心還是很實誠的,不過看他這區區兩個家僕就敢來說自己是來合作的,王寰心中不由的對這個俞城是大加讚賞啊,畢竟臉皮這麼厚的人,不多了。
可是一整夜過去了,一個清晨也過去了,戰鬥如約而至,戰鬥異常激烈,然後自己敗的也十分悽慘,並且敗的莫名其妙。
王寰搖了搖頭,拜託了腦海裡的回憶,看著王府裡一個個低頭喪氣的家譜婢女乃至王家的子弟,“都別這般頹然了,老夫在此之前便已經請來了馬當家的,想必現在馬當家的也已經到了城門口了,再加上我等一直藏在候音軍中的奸細,想來現在南陽郡城的城門,應該已經開啟了。”
王寰的話,這次終於讓周圍所有人都一臉震驚的抬起頭來,藏在候音軍中的奸細,城外的馬當家,那可是這方圓數百里,最大的一股盜匪,雖然趕不上當初的雷簿等人,但是那也是現在響噹噹的悍匪啊。
“老家主...”王輝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走了出來,恰巧聽到了王寰的這句話,心中同樣也是震驚不已,“老家主,您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