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李鍪使勁兒搖了搖頭,“阿蒙你是要禍水東引啊。”
“呵呵,既然漢隆你看上了飛虎寨的這點家底兒,咱們這些做兄弟的,說什麼也得幫我們韓爺一把啊。”蒯蒙揶揄道,一旁的孫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李鍪也跟著笑了笑,對於那句“韓爺”他自己都感覺有些好笑。“會鎮子上去?”
“回肯定是要回的,畢竟這件事還需要忠義酒肆的訊息渠道,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給他們下點猛藥。”蒯蒙雙眼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那我們到底要去哪兒!”李鍪突然覺得剛剛孫英那句話是對的,現在蒯蒙說話他越來越聽不懂了。
“離黃龍寨和鎮子最近的一個村子在哪兒?”
“大張莊,就在這倆地方中間。”
“走!”蒯蒙拉上李鍪和孫英就要走,臨走前把特意叮囑黃敢將東西都收拾好,一會兒給著他們回鎮子上,在這裡劉復也不好養傷,所以最後便是孫英帶著小黃敢和躺著的劉復再後面慢慢走,蒯蒙和李鍪在前面趕路加探路。
果不出蒯蒙所料,還不等到達大張莊就已經聽見了那嘈雜聲,蒯蒙在路邊顯眼的地方留下了一個極好,那是約定好的讓他們先繞路回鎮子的意思,然後蒯蒙和李鍪二人策馬衝了過去。
大張莊是個老村莊了,在幽州塞外這地方,也算得上是有點名聲兒,但是這名聲卻不是因為他有什麼了不得的靠山,而是因為它窮,非同一般的窮,窮到都沒有哪個山賊馬匪願意庇護他們,因為完全沒法回本。
所以只有大貓小貓三兩隻的陳康等人,才敢來這個地方去搶糧,畢竟稍微有點實力的,就憑他們幾個,也實在是幹不過人家。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陳康本人就是從這個村莊走出來的,從小無父無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個村莊的,只知道自己是一路討飯長大的,沒有吃過什麼百家飯,就連剩飯都是很少才有的,陳康的印象裡,大部分時間他都在餓肚子。
“就這麼個破地方,你想要糧食?”孫五啐了一口,最裡面還是血腥味很濃,“你知不知道大張莊裡都是窮的不能再窮的人了?”
“知道。”同樣鼻青臉腫的陳康點了點頭,“但是窮不代表沒有糧食。”
“真新鮮!”孫五恨不得啐他一臉,“窮成了個這,怎的還能有存糧?你說不知道,這個村子的人,他們窮到能去山賊窩子裡要糧食!”
“呵呵,某知道!”
“你知道你還過來!”
“他們有糧,當然要過來。”陳康還是這句話,這句差點將孫五氣得背過氣的話。
孫五被陳康氣得直撓頭,無奈中只能揮揮手,“隨意隨意,你想怎麼折騰你就怎麼折騰吧!”
雖非月黑風高夜,卻是殺人放火時,陳康一臉獰笑著帶人闖了進去,一個半睡半醒著打更的老人最先發現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問話呼喊就被陳康一刀砍翻在地,而且陳康害怕一刀沒死還補了...十好幾刀!
這一幕恰好讓跟在後面的孫五看見了,瞬間感覺自己後脖子一冷,真不知道這個村子和這個陳康有什麼深仇大恨,能讓他下手這麼狠。
“所有人,都給我把他們從床上拎起來幹到街道上,但凡有敢反抗者,全都殺了!”將那老頭幾乎砍成肉泥的陳康,赤紅著眼睛對剩下的人說到,“記住了,不許留手!”
雖然他也算不上什麼人物,但是現在這些跟著的人只要不傻就知道還是不要觸他的黴頭比較好。
一時間剛剛還平靜無比的大張莊變得嘈雜和血腥了起來,不知道多少個還在睡夢中的村民被踹門的聲音驚醒,然後就看到一個兇狠的傢伙拿著明晃晃的砍刀站在自己面前。
不過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大張莊不愧是這方圓百里最窮的村莊,村民從睡夢中醒來,看到了明晃晃的砍刀,第一時間不是驚慌,不是害怕,更不是跪地求饒,他們第一時間幾乎做了同一件事,一巴掌朝著土匪臉上呼過去,“娘咧,哪個不長眼的小蟊賊敢來嚇唬你家爺爺,搶劫也不找個好地方!”
說實話,還真有兩個山賊一時不慎讓他們給得了手,但是更多的是直接一刀砍過去,給那人放放血,好好清醒清醒。
但是,讓他們這麼一鬧,本來就喧鬧起來的大張莊變得燈火通明,更加嘈雜了,一個又一個的中老年人從自己的房子裡衝了出來,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刃”,什麼鋤頭鐮刀,什麼扁擔菜刀,還有一個拎著籮筐就衝了出來。
在整個大張莊的“貧苦大眾”面前,那幾個山賊顯得更加的渺小了起來,尤其是當他們拎著帶血的砍刀出現在街面上的時候,差點被這一幕給嚇暈了過去。
孫五一看這架勢,兩腿都有一些哆嗦了,“姓陳的,讓你別亂來,別亂來,你非得折騰!你看看,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禍!”
陳康這次卻是沒有和他犟嘴吵架,而是冷冷的看著衝過來的那群老傢伙們,獰笑一聲,“一群老不死的東西,就知道倚老賣老的玩意現在也敢在我面前叫囂麼?”
說完不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直接抄起自己的砍刀就對沖了過去,別看陳康不算強壯,但是殺起人來,那也算得上是殺氣騰騰的。
幾個老漢還想嚇唬嚇唬這群“不懂事”的山賊蠢蛋,但是還沒來得及張嘴,衝到最前面的兩人的腦袋就被剁了下來。
一個被鮮血淋了滿臉滿身的傢伙出現在他們面前。
“事已至此,咱們不殺了他們,就得被他們殺了!”陳康的聲音傳了過來,也讓孫五他們回了神,現在的孫五也顧不上怪罪誰了,就像那個該死的傢伙說的一樣,事已至此了,不殺他們,自己也好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