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關乎自己前途命運之事,使得幽冥真興奮之餘,難免有些患得患失,一會兒雙眼放光,一會兒眉頭微鎖。
“怎麼,以為得到了秘方便萬事大吉了?憑你們本事,便是萬人同去也捉不到鹿人。”長風雙手負在身後,一邊說著,緩步走到幽冥真面前。
幽冥真心頭一緊,問道:“你有辦法?”
“辦法暫時還沒有,不過,若是我與你一同去,或許能捉到一兩個鹿人。”長風一邊說著,往石墩上一坐,面帶笑意,其意似乎在等幽冥真求她相助。
幽冥真雖知長風武功深不可測,可今世有兩個女子為他而慘死,其一便是母親,再有便是秀蘭,他心底愧疚無極。
因而,他半點也不想任何一個女子再為他冒一點點險,當下滿口回絕。
長風登時站起,一臉肅然:“沒有我去,別說捉鹿人,你必死無疑!”
幽冥真主意已定,堅決不肯。
長風默然片刻,道:“好吧,臭小子,你命到是真好。”
“我的命好?”幽冥真費解之際,見長風轉身回房,也不再追問。
待得黃義等人準備好一切返回,幽冥真決定立即動身。
一行數十人騎馬出了鎮子,馳入大道,幽冥真心急嫌馬慢,時不時地揚鞭催速。
由晨時行至正午,那些馬匹早已累得嘶鳴不絕,滿身大汗,便是馬背之人也是疲憊難忍,周身痠痛,幽冥真命眾人下馬歇息,吃些乾糧。
如此曉行夜住,疾行了一月有餘。
這日,幽冥真坐在馬上極目遠望,但見遠處群峰無數,黃義曾來過此地,說那群峰之處便是鳳鳴山。
幽冥真出發前聽聞鳳鳴山兇險萬分,即將進入險地,難免有些忐忑。
便是如此,他心中反而愈發急迫,快馬加鞭,可又疾奔了一個時辰仍覺群山甚遠,正應瞭望山跑死馬那句俗語。
一直到了傍晚,終於來到山腳。
但見一條十幾丈寬的河自北向南流淌,河水不深,清澈見底。
有數十撥人馬沿河宿營,想來也是要進山之人。
幽冥真等人過河安營,決定休息一晚,明日一早進山。
晚飯過後,幽冥真盤膝坐在草地之上,想到若是能順利得到鹿人心,自己練功有望,心中陣陣激動。
他來到一塊青石上坐下,一腳踏在石上,遙望天際。
夕陽西下,映得草原一片絢麗,天空不時有飛鳥掠過,發出聲聲長鳴。
他想起自己前世愛戀的一個女子,本想向那女子表白心跡,不想卻來到此間。
料想那女子此時早已嫁做他人之婦,心中一陣酸楚。
過得半晌,忽而苦笑一聲,心想那神明帶著自己的靈魂不知在宇宙中飄蕩了多久,也許距自己離開地球已是千萬年之後,從前的一切早已不復存在……
他擰開酒葫蘆,猛地喝了一大口,隨後放聲高歌,唱起前世的一首歌曲。
但聞嗓音渾厚,曲調悠遠,滿是思鄉之意,引得附近其餘營地之人皆注目觀望,凝神靜聽。
堪堪一曲結束,幽冥真仰頭將酒葫蘆喝個精光,隨即一聲長嘯,響徹天際。
一陣風吹過,一方絲帕落在青石之上,幽冥真拿起絲帕看了看,絲帕上陣陣淡雅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朝左右看了看,想尋找絲帕之主,忽覺身後有人,下了青石,回身見有兩個甚醜的少女正站在身後,那二人正是慕容月的兩個貼身丫鬟,當前一人便是暮霜,卻沒見到慕容月身影。
一見暮霜,他心頭一動,是感激或是惦念,難以說得清楚,將絲帕往前一遞,微笑著問道:“是你的?”
暮霜看了看絲帕,伸手接過,淡淡地說道:“有勞!”
“暮霜姐姐,一個廢物,與他客套什麼?”暮霜身後一個藍衣女子滿面厭煩,白了幽冥真一眼,扭頭看了看天邊日落之處,欣然道:“姐姐,你看那紅雲像不像一隻綵鳳!”
但見暮霜挺身而立,側臉遙望天際,紅霞與其面容交映生輝,眉宇間流露淡淡的憂思,那般的舉止神情與以往絲毫不同。
暮霜容貌本來甚醜,幽冥真卻被其舉止神情所動,反覺她奇美無比,一時竟看得痴了。
“你看什麼?”那個藍衣女子喝道。
幽冥真回過神來,正與暮霜二目相對,忽覺心頭怦然一動,熱血沸騰,臉上發熱,那種心境便如愛戀前世女子之時一般,頃刻之間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