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覺到了他那凜冽的殺意,簫鶴鳴大驚失色,凝聚在腳下的靈氣瞬間消散,半個身子一下子就沉到了攬雀池的波濤之中。
與此同時,他的整個身體都變得無法動彈,就好像是陷入了沼澤中一般。
他不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於是硬著頭皮說道:
“師叔,您就算是想讓弟子死,也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弟子究竟是哪句話說錯了?”
雲羿冷哼一聲,說道:“貧道向來喜歡清淨,從不插手宗門中的事務,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你師父明知如此,怎麼會派人來邀請我呢?你肯定是假冒的!”
此時,簫鶴鳴的整個身子都陷入了波濤中,只有腦袋時不時的能夠浮上來吸口氣,艱難的說道:“這是掌門師伯的吩咐……
掌門師伯說我們九脈同氣連枝,絕對不能缺少乾雲山一脈,否則一定會讓外人笑掉大牙,所以才請您務必出席。”
“是這樣嗎?”
雲羿想了想,最近的幾次九脈大典,自己的確沒有參加過,也就放下了一點戒心,先收起了三枚奪魄釘。
長袖一揮,簫鶴鳴周身壓力大減,終於浮出了水面,但氣息已經萎靡了不少。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及早來通報?還有三天就要開始九脈大典,我哪有時間準備?而且……
你六龍山數萬弟子,你師父怎麼只派你一個來,這就是你們六龍山的禮數嗎?”
雲羿寒聲問道。
一聽這話,簫鶴鳴的眼淚直接就流了出來,哽咽道:“師叔,實不相瞞,我們師兄弟一共七十餘人,早在去年就已經出發了……
只是被師叔的護山大陣給擋住了,師兄弟門齊心協力,用了一年的時間,才將護山大陣撕開了一條口子,拼死把弟子送了進來,眼下我那些師兄弟……”
說到這裡,他已經泣不成聲。
在他訴說自己的血淚史時,雲羿也沒閒著,靈識在他的元舍中掃描了十幾遍,早就已經確定他沒有被人奪舍了。
但云羿仍然不敢放鬆。
畢竟,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見到雲羿半天沒有說話,簫鶴鳴試探性的問道:“怎麼樣,弟子透過測驗了嗎?”
“嗯!”
雲羿沉吟了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道:“第一關,就算你透過了,再往前走一里吧。”
噗!
聽了這話,簫鶴鳴一口老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終於,在雲羿又問了二十九個問題之後,他這才踏上乾元山,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
除了胸口還微微有些起伏外,就跟一個死人沒有什麼兩樣。
“師叔,這是我師父的親筆信,還望您去參加九脈大典的時候,把我的屍骨送回去安葬。”
簫鶴鳴強打精神說道。
雲羿並沒有伸手去接信,而是先用靈識掃了幾遍。
“字跡沒錯,的確是六龍山門主,凌戰的親筆,紙張也沒問題,的確出自六龍山附近的城鎮,可上邊的鮮血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北海毒蛟的鮮血?
北海毒蛟可不好對付,一滴鮮血就足以讓一位魂宮境的修士陷入昏迷。
我跟凌戰無冤無仇,他不該用這種陰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