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歌剛剛鑽進河底,清晰的看見一把造型怪異的石劍插在河床。
不過五六米的距離,姜歌如同遊了幾萬米一樣,體力急速消耗,不過還好,姜歌終於摸到了劍柄,緊緊握在手裡調換姿勢,雙腳踏在河床之上,雙手握住劍柄奮力上拔。
終於在姜歌元氣消耗的差不多時,石劍開始鬆動,隨後河底泛起一陣渾濁,姜歌持劍浮上水面快速回到岸上大口喘氣。
姜歌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只是一條小河,看著也水深不過膝蓋,哪知道一下去就沉入水底,堪比大江,暗流洶湧不說,那把石劍插的也太牢固了。
王大有些驚訝的看著岸邊杵著劍大口喘息的姜歌,不到半個時辰就出來了,還能把劍拔出來,看來姜歌有許多還未顯露出來的非凡之處。
換做王大自己,在無盡是歲月裡,不知道嘗試了多少次,堪堪只能靠近石劍,無論如何是摸不到劍身的,更不談拔劍出水。
明明能殺自己的劍就在那裡,卻無法碰到劍,不能不說那個男人折磨人的手段高明。
稍稍休息之後,姜歌用元氣蒸發掉衣物上的水分,依舊坐到離王大有些距離的石頭上,不停打量著擱在手上的石劍。
石劍樣式不是姜歌見到過的樣式,劍柄手護還算正常,只是這劍身通體呈圓柱形,劍尖呈錐形,像極了一支毛筆。
不過劍身之上雕刻的許多圖案姜歌從未見過,線刻的圖案複雜繁複,像是咒語又像是陣法,或者二者皆有,對此一竅不通的姜歌著實看不明白。
王大看著姜歌認真思索的樣子淡淡道:“劍身上的雕文是一種陣法,和我身上的殘留的陣法圖案類似,我與此劍因為陣法相斥,所以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靠近石劍三步。”
聽王大一說姜歌立刻明白,就像小時候玩過的磁石,一面相吸一面相斥。
既然弄清楚了原因,姜歌也不再糾結劍身上的雕文,只是靜靜的呼吸吐納增加元氣的迴圈往復,也在等著王大的決定。
王大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多的想法,一家人被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受盡了折磨,如今可以超脫痛苦,內心是開心的,唯獨牽掛的是後面的阿爺和妹妹。
沉思了一會兒之後,王大表情堅定的朝著姜歌道:“動手吧,上蒼保佑你!”
睜開眼,姜歌握緊石劍,看著一臉坦然堅定的王大,無奈的嘆息一聲,繞道王大的身後,揮劍下斬,王大的身體被劈成兩半,早就腐爛不堪的身體裡蛆蟲翻滾,隨即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一團團青煙冒氣,蛆蟲消失,剛剛還在說話的王大此時已經化作一堆枯骨。
草原變幻,河水消失。
姜歌回到了登山路上,好像解決了一個麻煩或者心結一般,姜歌內心輕鬆了許多。看向手中還握著的石劍,那些繁複的雕文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石頭劍身,對於沒有任何武器在手的姜歌來說,石劍沒有隨之消失,便是好事。
姜歌沒有耽擱世間,快速的走進了下一個的轉折點,只是在姜歌清晰的看見這個空間的景象時,內心抽搐的利害,憤怒之火砰的一下又燃燒了起來。
簡直不能想象,那個始作俑者的內心已經歹毒到無法讓人容忍的地步,恨不得千刀萬剮下油鍋煎熬數萬年才能解氣。
姜歌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卻又無能為力。
姜歌所在的地方是一塊不大的石頭斷崖,斷崖下是翻滾的岩漿,岩漿的上空有一道漆黑的繩索,王重的阿爺被雙手困住,整個身體掉在空中,距離身下的岩漿只有不到五尺的距離。
翻滾的赤紅巖漿會不停的跳躍或者爆炸,飛濺出來的岩漿會濺射到王重阿爺的身上,不斷的灼燒他的軀體,如此反覆,經年累月。
一直低著頭,仍有岩漿灼燒軀體的老人,骨瘦如柴,千瘡百孔,時不時的有岩漿飛起,濺在皮肉上冒氣一股青煙。
姜歌很想把老人救下來,可是姜歌所在的地方距離老人有兩百步的距離,中間毫無落腳的地方。
“謝謝你能來,上蒼保佑的孩子。”
一道極為蒼老透著淒涼的聲音響了起來。
姜歌遠遠望去,老人緩慢的抬起頭,乾癟的臉上有遮掩不住的哀傷和無奈。
“剛從王大那邊過來,他讓我不要停留,快些到您這裡。怎麼才能幫到您,小子一定會竭盡全力。”
姜歌快速的回答道,他能感受到老人如此處境下是何等的煎熬和痛苦。
“你身後有一把弓,用那把弓殺了我,靠你了孩子。”
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
姜歌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地上,有一個凸起的石頭上擺放著一把灰色長弓,可是並沒有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