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地中,姜歌與身形巨大的王重肉身你來我往,拳拳相對,越大越興奮,死而復生之後的極度喜悅和死前的憋屈就此發洩出來,拳罡揮舞,流光溢彩,拳拳到肉,暢快淋漓,好像睡了許久沒有運動,身體有許多不協調的感覺也在姜歌越來越快的出拳中變得順暢無比,心意到,拳到,充滿生機的身體有用不完的勁。
而王重肉身剛開始依仗著肉身強悍力大無窮,和姜歌能夠拳拳對轟,可惜慢慢的就喪失了對轟的資格,只剩下捱打和偶爾還擊的地步。
終於,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從王重的手臂上響起,姜歌瘋狂的發洩著內心裡的不快,王重則被當做沙袋一樣,被姜歌千錘百煉之後變成一灘無骨爛肉癱在地上。
姜歌走回之前一直躺著的地方,拔起已經滿是塵土的長劍,走到王重的身邊,目光凌冽,長劍一揮,王重巨大的頭顱沖天而起,姜歌凌空打出蓄力一擊,頭顱瞬間爆裂開來。
然後找準心臟的位置發狠的攪動著。
姜歌暢快的喃喃道:“叫你攪,叫你攪,讓你也嚐嚐滋味好不好......”
環境突變,姜歌還在閉著眼奮力持劍在虛空中亂攪。
滿臉的興奮、爽快、解氣。
“施主可以停下來了。老衲時間無多,不可如此浪費。”
蒼老恢弘的聲音突然響起,姜歌一驚,睜開雙眼。
眼前是一座亭子,亭中有一個身穿金色袈裟的白眉白鬚的老和尚,真正的慈眉善目,只看一眼就倍感親切,溫暖舒服,原本浮躁的心也立刻靜了下來。
姜歌停止動作,抱拳作揖尷尬道:“大師贖罪,還沒適應,還沒適應。”
老和尚微微一笑如和煦暖陽散發出天然的親近感,微微道:“施主果真乃天選之人,心思純淨,無垢無塵,一路走來老衲都在細細觀察施主的心理變化和行事風格,心地善良,有勇有謀,不懼妖魔鬼怪,在邪祟慾望之下更能保持自我,初心永在,善念純粹。雖不是我佛弟子,卻也有渡厄捨己的勇氣,和悲憐蒼生的心腸,更是願意竭盡所能去將善念付諸實施,善哉善哉。”
姜歌被老和尚的誇讚有些飄飄欲仙,總覺得老和尚的每個音符都如梵音降世一樣,只願聆聽,不會反駁,心神舒暢,像是沐浴著溫柔的陽光一樣。
老和尚示意姜歌坐下,姜歌作揖感謝後坐在老和尚對面的蒲團上。
老和尚開頭道:“施主此次是老衲強行所為,還望小施主原諒老衲急切之心,因為,只有在除夕之夜,也只有在輪臺大營那一片地域我才能將活人召喚到這座雪山上來。”
“大師多慮了,力所能及之事,小子做完也會內心快樂。您說時間不多是何意?”姜歌疑惑的問道。
老和尚坐的端莊威嚴,舉手投足間有金色佛光流轉,只見老和尚拉開袈裟,姜歌定睛看去,老和尚的左胸心臟位置空空如也,只剩下拳頭大的窟窿,有金色血液不停的在窟窿裡流出。
“你是人是鬼?”
姜歌一驚,毫不掩飾的開口問道。
“老衲乃佛祖坐下弟子,職司觀十方世界,見此界有黑霧亂世便來檢視,遭邪祟偷襲才落得如此地步,苦等有緣人來此,了卻心願後,吾身將消散天地,神魂迴歸,告知佛祖此界事宜,佛祖當會決斷。”
“您是佛祖坐下弟子?沒開玩笑吧,我是遇見真正的神佛了?”
聽完老和尚的話,姜歌覺得荒謬至極,不過細想下來,這個幻境還挺有意思,鬼怪神佛都真的出現了
,反正是幻境,就是傳說的大日如來在面前和自己講話,都不用驚訝了,反正怎麼胡來怎麼好。
“佛門弟子從不妄言,施主與我佛有緣,時間確實無多,小施主細細聽來,此界有邪祟亂世,施主乃天選之人,日後定會知曉其中因果,西域暗藏邪祟佈局,末法時代將被打破,如施主般具備高強武功之人將會如雨後春筍崛起,世道為之更亂,小施主當悲憐蒼生,破除邪祟佈局,救萬千黎民於危難。老衲法力所剩不多,小施主之前喝過三界水,老衲為小施主眼開三界神識之後必會消亡,以後就看施主造化了。”
“什麼邪祟佈局?什麼末法時代?什麼眼開三界?完全聽不懂啊,大師。”
就在姜歌急切發問的時候,身前的老和尚身體上冒出金色光芒,姜歌只覺得雙目突然一陣刺痛,黑瞳突然變成金黃,隨後淡化不見。
身前的老和尚果真就消散城金色光芒從雪山之巔四散而開,身前的亭子也消失不見,姜歌揉了揉有些炙熱的眼睛,睜開眼看向四周。
為什麼不是回到輪臺大營,而是在來的地方。
姜歌抬頭看了上去,眼前是那座熟悉的巍峨雪山,只是山頂有雪,山頂之下滿是漆黑岩石,上山之路早已消失不見,漸漸的有金光灑下,山上山下彷彿有無數人影跪伏在地雙手合十,似在感謝上蒼一般。
姜歌再揉了揉下眼睛,眼前雪山直到山腰突然被大雪覆蓋,山腳綠意盎然。恢復了姜歌第一次見到這座雪山的樣子。
“恩人,您在看什麼?”
恩人?什麼恩人?誰在說話?
姜歌迅速收回目光,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臉不可思議道:“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