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當時郡主對於傅年都是客氣接待的,就能感覺出來幾分了。
郡主雖然有時候是脾氣大了些,但是她明白,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不會因為長輩們的關係而對小輩產生什麼不太好的偏見。那麼陸十九作為她隔了房頭的侄女兒,她當然就只會更加心疼了。
雖然陸十七沒有把陸十九來金陵的真正原因說了,但是匯安郡主總不是傻子吧?陸十七臨走時候多擔心,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所以該怎麼做,匯安郡主心底也都是有數的。
她當然知道,利用自己的身份能叫陸十九過得更加舒服一些。
既然如此,那匯安郡主當然是很樂意如此的了。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陸十九,始終是年紀太小了些。
就這麼被放在大相國寺裡自生自滅的,是個人看著都會覺得心疼的。
海棠應了一聲,“奴婢都知道了,”
權柔便也點點頭,“十九近來可好?可有和郡主那邊聯絡?”
為了不叫人懷疑什麼,權柔派人過去都是偷偷過去的,也不會正面去和宮嬤嬤等人接觸,當然,也就是不能直接和陸十九說兩句話了。
這事情其實沒多大的影響,她能知道陸十九近來臉色如何了,伺候的有沒有苛待之類的。
但是陸十九肯定是不能夠把心底的委屈告訴權柔偷偷派去的人的。因為這二者是面都見不上的。
倒是匯安郡主這麼定期拍過去的人裡頭,肯定是要去當面看看陸十九的。
想來也會聽到陸十九說點兒話吧?所以權柔才問了海棠這句話。
卻不想海棠直接便嘆了口氣,臉上的憐憫越發明顯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權柔瞧著不對勁,便多問了一句。
海棠也是為難的,想來想去,還是挑了些重點的給權柔說了,“郡主是叫我和茉莉去的。這才住進去多久,半個月都沒呢,這十九姑娘,就消瘦的不行了。來的時候一個小糰子,瞧著多喜人啊。如今我去看了,卻是有些蔫吧了,瞧著,就叫人覺得心裡頭不舒服。”海棠多的也不敢說的,只能說了這些,畢竟都是他親眼所見的。
雖然早料到會如此,但是權柔是沒想到這情況來的這麼快的。
畢竟就像海棠所說的,這才半個月左右啊。
她也難免擔心了起來,“你可有請大夫給看過,如何了?怎麼瘦的這般厲害,莫不是生病了?”
那宮嬤嬤幾個,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陸十九病死吧?他們是想要藉著大相國寺的氣運壓住這所謂的雙性人災禍體質而已。
總不至於看著這個變數發生吧?
但是,你很難說準楚王府到底是個什麼打算的。至於宮嬤嬤,她肯定是按著楚王妃的吩咐來做事兒的。
權柔想著,也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就這麼放任不管的。
既然派了人看著,不僅僅是監視陸十九的行蹤,其實也是為了不叫她發生什麼意外吧。
畢竟按著那個預言來說,這可是變數。
不能亂動的。
海棠是不知道這麼多的,她只當是權柔自己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倒是沒生病,”海棠忙搖了搖頭,“請了寺裡頭的藥師來看了,說是沒什麼,就是小孩子,畢竟想家,又不怎麼習慣裡頭的吃食,成天裡素齋果腹的,便有些瘦了下來。”
沒生病就好。權柔嘆了口氣,“沒辦法,身在大相國寺,總要守規矩的。”
就連郡主去了,也得跟著吃齋飯。
而且宮嬤嬤幾個也不會刻意剋扣齋飯什麼的。只能說這確實是陸十九不太習慣了。
她畢竟那麼小的年紀。
能做到不害怕,乖乖的待著,便已經很難得了。
顯然海棠也是想到了這點的,一邊嘆氣一邊道,“十九姑娘那麼小一個,如今瘦了,瞧著愈發的搖搖欲墜了,奴婢們瞧著都覺得心疼的緊。姑娘是不知道,一個小姑娘,站在那裡,明明瘦的可憐了,還朝著奴婢笑,說著不要緊,沒事的,反過來安慰奴婢和茉莉……”
海棠說著,已經拿了帕子開始擦了擦眼角了,“光是看著,都叫人受不了。”
“也不知道王妃怎麼打算的,把十九姑娘一個人送過來養病。說到得道高僧在的寺,京都額承恩寺不也行嗎?況且離著王府也近,何苦把人送過來遭罪,這孩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又見到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