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各懷著心思上了樓去,那小丫頭把他們帶到了雅間便離開了。
陸十七從視窗探出腦袋往下看,底下已經有些人陸續進來了,在大廳中三三倆倆地坐著說話,還能看見後頭小廝丫頭們在忙著端茶送水。“一會兒他們在下邊對詩,我們就在這雅間裡看嗎?”
悅樓的佈置也很有趣,兩側的雅間廂房都恰好能看到各自這邊的場景。
兩邊底下各自都搭建了一個臺子,應該是方便給眾人展示才藝的。
因著男女賓客的不同,所以給佈置的場地也有些不同。女賓這邊比起隔壁,還多擺了許多鮮花,椅子桌子都顯得更加精巧一些。
陸十七從這裡看下去,倒是覺得有些有趣。“那麼點大的臺子,擺個琴不就滿了?怎麼叫人跳舞?”
雖說是詩會,但是對於姑娘們來說,跳舞彈琴自然也是個必不可少的專案了。
悅樓這邊給搭的臺子,顯然是不夠的。
她這麼一說,權柔也從椅子上走過來,跟著往下看了一眼,那臺子著實是有些小了的。“估摸著,也沒想叫他們在上頭跳舞吧?”
“也是,”陸十七打了個哈欠,“說著詩會詩會的,總有人要在這兒出個什麼舞蹈第一的名頭,一個二個的,煩不煩。”
“你下去與她們鬥詩看看啊。”權柔轉回去坐好了身子,“指不定是因為會詩的人太少了。”
“我才不去,”陸十七也轉回去,在權柔身邊的太師椅上坐下身子去,“權姐姐你說,會有誰來?”
“我怎麼知道,這金陵城的人,我認識的還不如你多。”權柔啄了一口茶,“一會兒要是沒什麼事兒,咱們便在上頭待著好了。”
陸十七抬手看著自己新染的指甲,心情倒是不錯的樣子,“那還得想辦法從薛傾寧這裡套話呢。我覺得我還是得下去看看。”
“我便不跟著你。”權柔想了想,覺得要是自己跟著去,說不準還會叫人防備。
要是陸十七一個人去的話,隨意找個別的藉口,相對來說就要更加容易套話一些。
“都行,權姐姐在這裡看著點兒蓮安公主也行。話說,蓮安公主也是坐底下嗎?”陸十七坐直了身子,“也沒聽大掌櫃說要把主審的位置安排在哪裡啊。”
這個權柔也不知道,不過想了想,便道,“該是在樓下大廳中的。總不能隔著這麼遠點評吧?”
這說話聲都傳不下去的。
怎麼可能站在這上頭點評?
這裡看倒是能看清楚,只是隔得也太遠了。
“蓮安公主雖然換了個名字,但總不能換個模樣出來吧?這裡認識她的人,說少也不少了。這想要瞞著,著實是難了些。”陸十七也頭疼這個,若是蓮安公主坐在底下,那她和權柔就不得不下去盯著了。
站在這裡未免太高了些,要想看見底下的所有動作,還是太勉強了些。
權柔也是這個意思,“一會子你先去找找看薛傾寧。我會自己多注意著蓮安公主。”
陸十七總不好出面幫蓮安。
她的身份畢竟特殊,貿然出面說話,很難說會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現在來看,他們最好還是不要做太多會引發別人懷疑的事情了。
“行,一會兒見機行事吧。”陸十七說著話,轉頭便看見了對面窗戶口裡探出腦袋來朝著自己這邊打招呼的荀九爺。
“十七姑娘!”荀九爺笑嘻嘻地朝著這邊倆人打招呼,他身後跟了個江小侯爺,拿著把摺扇晃悠晃悠地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