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思也有這個疑惑。
白家在金陵是大族,白家的馬車出行,旁人肯定是要避讓的。
但是方才青竹說那馬車不識路,“難不成不是金陵人?”
江忱點點頭,“不是金陵人倒有可能。”
兩個人猜測了一番,外頭青竹已經進來回話,“小侯爺、公子,那車伕說他們公子這是第一次來金陵,不識路,衝撞了小侯爺和公子,想要親自給您二位賠罪。”
江忱和白九思對視一眼,還真不是金陵人?
“怎麼說?”白九思問江忱。
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麼大的道路你偏偏來撞我的馬車!江忱可不信這麼巧的事兒。他微微一揚唇,“那咱們就下去看看唄。”
白九思看了眼沙漏,“距離說好的時間可只有一炷香了。”
傅年還在等他們。
江忱已經站起來笑的滿面桃花,“那感情好,我最是樂於助人,既然有人在金陵迷路了,我這個小侯爺當然要好好幫幫他!”
正好讓傅年吃個難堪。
江小侯爺一掀簾子自己先跳下去了。
車內的白九思搖了搖頭,只好跟在他身後下了馬車。
兩輛馬車就這麼堵在這兒也不好看,白九思吩咐兩個車伕把車子都挪開,然後和江忱站在不遠處一棵光禿禿的柳樹底下。
那青布頂的馬車上下來一個人,外頭罩著灰鼠緙絲的披風,裡面隱隱能看見他的青衫湧動。
他朝著這邊走過來,頭頂的玉冠熠熠生輝,手上摺扇輕搖。
“栩見過二位公子,先前多有得罪,還望二位公子見諒。”來人正是王栩。
白九思和江忱回了一禮。
江忱上下把王栩打量了一遍,“我看你好生眼熟。”
白九思也這麼想。
王栩搖著他的摺扇,清秀的五官上掛著溫和的笑,“栩全名王栩,京都王家人。只是我從小身子不好,不多見外客,只我與家中堂兄弟長的有幾分類似,二位公子該是見過他們,便覺著栩眼熟罷了。”
他自報家門,倒是讓江忱和白九思都有些想不到。
“王栩,”江忱有些玩味地看著他,“我見過你家行十的那位,”
“想來公子說的是翊十哥,”王栩靦腆的笑著。
“那你知道我們是誰咯?”江忱緊接著問。
白九思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二人。
這王栩出現的目的是什麼呢?
王栩眉眼輕動,視線掃過白九思和江忱的面容,“栩只敢大膽猜測,您便是江小侯爺……這位,倒是不甚清楚。”
白二爺和江小侯爺的關係,確實沒漏在明面上。今兒出門都是藉著白家前些日子與靖安侯府合資的那筆生意的由頭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