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是找到了人。
權柔把那幾張詳細地寫著這位王家十三公子這幾日都做了什麼的紙張給重新放進賬本之中收好,這東西還得帶回去給匯安郡主。
“姑娘,咱們還要繼續盯著嗎?”祈風看著權柔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繼續盯著吧,這幾日他應該也待不住了。”侯爺的生辰宴在即,王家要是想做點什麼,這時候也該出手了。
更何況,權柔覺得那位十三公子現在應該過得夠憋屈了吧?
與此同時,被惦念著的王栩打了個噴嚏。
坐在他對面的柳佩元正和一名妓對詩,笑語晏晏,一副快活模樣。
王栩依舊含著笑意,“唰”一聲抖開他的摺扇,“先生好詩興。”
“小公子~既是已經在我們這兒呆了這幾日,怎生都不讓我們姐們近前伺候?瞧著公子這身姿,當真叫我們姐妹愛極了。”一倒酒的歌姬見這位許久都沒開口說話的人兒終於開口說了一句,便忍不住插嘴調笑。
這是金陵城內最出名的花樓,現下這間屋子裡的據說都是有名的妓子,那坐在柳佩元身邊的一個,還說是他的舊人。
王栩面色不變,微微側過身,把扇子舉起來,避開了那歌姬拋過來的媚眼兒。
那歌姬是從未見過這般的公子,雖然長得不是頂好,但是那通身的氣派,瞧著就不是一般人家的,更何況,這年紀小小的,前途無量啊……這幾日樓裡的小丫頭們可都是盼紅了眼睛呢。
只可惜這是位木頭一般的人,管你端茶倒水、扔頭花落帕子,這人依舊掛著三分笑意,就是不讓她們近身!
看著王栩那清貴的模樣,歌姬心裡癢癢得很。
才擱下酒壺,正準備起身蹭過去,便被身後的人拉了一把。
“明月姑娘,不可放肆。”柳佩元雖然是笑著的,但是眼神莫名讓人感覺一股寒意。
明月覺得自己的手腕一疼,小臉唰的就白了。
坐在柳佩元身邊的姑娘眉眼一挑,揮了揮手,“明月幾個都下去吧。”
先前那幾個還杏眼桃腮往王栩那邊使眼色的都被方才明月的模樣給唬了一跳,聽得女子這般說,也不敢再耽擱,兩個人上去拉了明月,便匆匆忙忙退了出去。
門被合上,王栩才把扇子從面上移開。
“公子可是今日就走?”柳佩元就著身邊女子的手喝了一口酒,上好的梨花白下肚,便有些甘冽回甜的味道。
“先生不與我一道?”王栩挑了挑眉,視線在柳佩元和他身邊的那位女子臉上轉了一圈。
那女子覺察了,便頷首一笑,“十三公子不必如此,阿姒與佩元私交甚好,既肯留你二人在我這地方藏身,便不可能說出去的。”
王栩朝著她拱了拱手,“多謝姑娘相幫。”
阿姒笑了笑,又望著身邊的人,“佩元可要和十三公子一起去?”
柳佩元又給自己斟了酒,對王栩道,“此番受王司徒之拖,護送十三公子到金陵,如今,佩元的任務已了,便不隨公子走了。”
他說完,把酒舉起來,一飲而盡。
這邊是別過之意了。
王栩收了扇子,也沒多說什麼,端起面前的酒盞喝了一口,“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