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有任何的猶豫,直奔二進院正北的正房。
何遠山中年喪妻,之後便沒有續絃,獨自一人住在長安城。他的孩子都在老家劍南道,故而也沒有與他有過多的往來。
如今整座宅子裡除了一個門房,一個小廝,兩個婢子之外再無旁人。
何遠山的屍首已經被運到了不良人衙署,此刻正北的主間是空著的。
趙洵跟著賈興文一前一後推門而入。
他們不敢點燃燭火,便墊著輕步繞過屏風,藉著微弱的月光找尋蛛絲馬跡。
“賈大哥,你也是第一次來嗎?這裡怎麼感覺陰森森的。”
不知為何,趙洵明顯感受到一股陰森之氣,這股陰森之氣讓趙洵覺得很不舒服。
“當然是第一次來,我沒事翻牆跳院做什麼。少說多看。”
賈興文顯得有些不耐煩,他乾脆利落的取出一把軟毛刷在何遠道的房間裡上上下下刷過,連犄角旮旯都不放過。
趙洵雖然不知道賈興文到底在做什麼,但是不敢多說一個字。
很顯然,這很符合不良人的行事做派。
有些事情能夠光明正大的做,有些事情必須得等到夜深人靜才能做。
賈興文在整間屋子裡刷了一遍之後,小心翼翼的用一塊黑布把軟毛刷包好然後綁在腰間。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從賈興文的面容上,趙洵能夠明顯感受到這次夜間潛入何御史宅邸是有不小收穫的。
二人對視一眼,再次乾脆利落的跳上了院牆沿著屋頂一路疾馳。
還別說,這種在長安城坊宅屋頂跑酷的感覺讓人上癮,趙洵發現已經愛上了不良人這個職業。現在讓他回到國公府去做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世子爺,他還未必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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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雞鳴,天地由陰轉陽,邪祟魑魅皆避退!
趙洵和賈興文回到不良人衙署只睡了一個時辰,便聽到雞鳴,隨後就是晨鐘聲響起。
按照不良人的規矩,當夜執行完任務的可以選擇補休。
但是趙洵顯然是太興奮了,天一擦亮就翻身而起。
本以為自己是起的早的,可誰知此刻賈興文已經在衙署內翻閱文書了。
“賈大哥,你起的真早啊。”
“幹我們這行的,貪睡不得。你且來看看,這些都是我從各司衙門調集來的關於何遠山的案牘文書。”
趙洵饒有興致的走近去瞧,卻發現這些文書很是繁雜,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賈大哥,這麼多文書可該怎麼看啊?”
“你來看這條,八月十三,何遠山於西市酒肆會見胡商,晚未歸。”
“為何是這條?”
“這是何遠山被殺前案牘庫留下的最後一條記錄。”
賈文興不著任何感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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