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中毒已深的柳文川根本不會再掀起什麼風浪,另一邊那小和尚的慘叫聲也停歇了。一切似乎豆子順著自己所預想的軌跡在執行。
可是。
為什麼...這小子明明毒已入腑臟,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老頭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處。那個和自己十字標差不多的傷口,並沒有血跡。
袖中的手顫抖著伸了出來,直指柳文川,剛張開嘴,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你...”你不是已經中毒,又怎麼可能用出真氣呢?
這是老頭最後的遺憾,帶著這個遺憾,他的身體重重摔倒在地上,眼眸中的光芒漸漸消失散。
他毒確實很厲害,甚至是五境六境,在出其不意之下都受不住。即便是七境,如果中毒後不能及時處理,後果依舊不堪設想。
可惜,他今天遇到的人,偏偏是那萬中無一的意外,是個百毒不侵之軀。
柳文川握著刀,並未立即上前,他怕老傢伙臨死在來個反噬什麼。小心一點沒什麼不好,又等了等後,確定老頭沒什麼隱藏的後手,他這才我過去檢視。
確定老人已死,猶豫了一下,他用劍將老人手上帶著的手套挑了下來。然後又剝開老人的衣懷。
在老人的懷裡果然有個同樣的黑氣袋子,只不過袋子裡是空的。他拿起袋子,將入手微涼的黑手套裝進袋子。
重新站起身,正準備去瞧瞧小和尚無戒得情況,沒想到無戒居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他這邊,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解決了?”柳文川皺眉問道。
無戒點了點頭,“幾個小毛賊而已,我一通佛法就把他們感化了,全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自己回家誦經去了。”
柳文川自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白了一眼,說道:“我們可能得換個路線了,他們應該還有一個人趕過來。”
無戒不以為意的嬉笑道:“就這幾個小嘍囉而已,有什麼...”
話還沒說完,一道凜冽的劍光突然從側面奔襲而來。
“小心!”柳文川下意識的出言提醒。
無戒側身躲閃開去,腳下一個栽歪直接倒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就繞到了大樹的後邊,腦門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水。心有餘悸的他抬起手擦了擦汗,嘴裡嘟嘟囔囔的罵著。奶奶的幸好小爺我躲閃的快,要不然豈不是被一分為二啦,腦袋都被劈開了,師父怕是收拾都不認識嘍。
嚇死小僧了,嚇死小爺了!
劍光轟然落下,一棵兩人環抱粗細的古樹,被一劍劈開,乾淨利落。
一襲白衣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男子左手持劍,身材高挑,長髮簡單由一根紅色系住。雙目如鷹,眉如雲霞上卷。
可能是因為太瘦的原因,額骨高高隆起。眼神陰鶩的瞥了一眼躲在樹後還漏出半個屁股的小和尚,轉而向柳文川詢問道:“你們倆殺了他們?”
顯然,男子是有些難以置信的。兩個看起來初出茅廬的小子就把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各個心黑手辣的手下給殺了?
“我說不是,你信麼?”柳文川反問道。
呵!男子被柳文川的話給說笑了。只不過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難看。
不笑還好些,他咧嘴一笑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曾經理過什麼,嘴角兩邊兩道一直延伸到耳根的傷疤猙獰的顯現出來,看著就像他的嘴別人撕開般。
男子的目光掃過柳文川胸口處的傷痕,最後定格在他手裡的刀上,用著沙啞的聲音,說道:“無所謂了。”
無所謂你大爺,還是奔著刀來的?柳文川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眼前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不僅是危險,簡直讓人毛骨悚然。這傢伙真的是人嘛?
“柳兄,別跟他扯啦,趕緊撤乎!”
柳文川餘光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無戒居然都爬到了自己的身邊。
“愣什麼神兒啊,撤呀!”無戒焦急的喊道。
撤?往哪撤,沒等跑遠一劍就得捅屁股上!
“那位大爺至少六境,沒法幹!能跑多快跑多快吧。”
刷!一道劍光突兀襲來,柳文川根本沒空搭理無戒,腳下生風開始逃竄。
御陽郡說大不算大,至少有兩個元蒼國的大小。說小吧,又是天澤王朝最小的一郡。白衣男子出生在御陽郡,從齊人轉變成了天澤的子民,這個過程多他來說是黑暗的。
並不是說他有多愛國,而是正直戰亂年代時,他正在承受著非人的虐待。
能有今日之武道成就,脫離不了當初備受的虐待,那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地下門派。與世無爭,卻是個隔離於外界的吃人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