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血域之門（四）
莫曉生和血鳳跳入冰冷的河水中，一陣寒意襲來，二人煩躁的心情得以平復，頭腦也清醒許多。可接下來的一切，仍讓二人相顧失色，茫然無語。
剛才還波濤洶湧，濁浪滔天的大河，剎那間風平浪靜，變成深不及膝，平穩流淌的小河。
更讓他們匪夷所思的是，南岸嘶嘶的蛇鳴聲消失了，鮮紅如血的蛇群不見了。北岸的火狼在低嚎聲中，幻成血霧，隨風飄散，瞬間無蹤。
“怎麼會這樣？”血鳳在莫曉生的攙扶下站起來，臉上寫滿疑問。
“先上岸再說吧。”莫曉生觀察著四周的變化，也是疑竇重生。
“我們是不是進入了夢境？為什麼周圍的一切都變了？或者說，我們產生了幻覺，火狼和赤紅的蛇群並未消失。”血鳳心有餘悸，不敢貿然上岸。
莫曉生再次仔細觀察後，肯定的說：“放心吧，這不是幻覺，是真實的。”
“讓我試試。”血鳳依舊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哎呦，你幹什麼？瘋了”莫曉生驚叫一聲。他的手被血鳳狠狠地咬了一口。
血鳳嘻嘻一笑：“我想試試，面前的一切是不是幻覺？”
“咬我幹什麼？為什麼不咬你自己。”莫曉生撫摸著被咬出血漬的左手，嗔怪道。
“咬我自己會有這種真實感嗎？少見多怪。好啦好啦，別生氣啦，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咬我，行了吧？”血鳳說的理直氣壯，錯的一方好像是莫曉生。
看著莫曉生無奈的臉色，又搖晃著莫曉生的胳膊，咯咯笑著：“走啦，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那麼小氣嗎？快扶我上岸，水這麼涼，會讓我們生病的。”
莫曉生長嘆一聲，血鳳表露出少女特有的爛漫任性，讓他想起了歐陽紅雪。自從坎兒山與歐陽紅雪分別，就再也沒有聽到有關歐陽紅雪的訊息，不免心中充滿苦澀。
“真生氣啦？你咬我一口，報仇行嗎？”血鳳把手伸到莫曉生面前，神色中流露著歉意，還有些哀怨。
莫曉生笑笑：“你理解錯啦，我沒有怨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起了其他的事情。”
“什麼事情？能告訴我嗎？”血鳳露出笑臉，好奇地問。莫曉生不怨她，她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瞎打聽什麼？私人秘密，無可奉告。”莫曉生繃著臉，假裝嚴肅：“上岸吧，否則不被餓死，也會被凍死。”
血鳳頭一扭，小嘴一撅，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告訴我我也未必肯聽。”
莫曉生哭笑不得，看血鳳的意思，是自己硬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她一樣，少女的心思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不過莫曉生也很欣慰，他發現血鳳變了，變回少女所應該擁有的純真，而不是在死亡山谷中的陰險毒辣。
“好啦，不生氣啦，等我有機會把我的事情告訴你。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生起火，烤乾我們的衣服，要不我們就等著生病發燒吧。”莫曉生扶著微微發抖的血鳳走上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