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出聶府,向皓山頓時如鬆了一口氣般:“哎,待在裡面快把人悶死,幸好出來了。走,黃鶴樓喝酒去!”
顧清弦警惕地朝兩邊街道瞥了一眼,沒說什麼,跟著向皓山朝黃鶴樓而去。
向皓山見顧清弦似有心事,問道:“怎麼了?”
顧清弦:“大哥,你覺不覺得這兩天街上怪怪的,府門對面所有商鋪全部關著,東街賣糖葫蘆的也全不見了,每隔一段距離的酒樓下都有兩三個人在門口閒逛,我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們。”
向皓山驚訝道:“沒看出來啊,顧兄弟,你這眼力可是相當不錯。怪不得師父老誇你。”
顧清弦一愣:“大哥早就知道了?”
向皓山笑道:“這些可都是我們雲安幫的人,咱們風雲門八千餘幫眾,這次風雲會各部卻都只有一百人參會,而這府外一週整整布集了一千幫眾,還有朱雀堂柳、星兩旗的幫助,就是為了防止意外。”
向皓山壓低聲音道:“十六年前,風雲門設址在武昌城外,當時闖風雲會的多達五百人,風雲會剛進行不到一半,敵人突然襲來,闖風雲會的人暴起發難,裡外夾擊,整個風雲門本部瞬間崩潰,只臨時調集起武昌周圍的少數門人禦敵,幫中的援軍又在半路遇伏,那一戰,風雲門損失近三千人。因此後來我師父繼任門主,將總部搬入城中,一到風雲會,前後兩個月都需嚴加戒備。”
顧清弦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還是門主考慮周全。”
向皓山嘆息道:“這可是血的教訓啊!你今天看到的二部、三部來的都只是一些年輕的弟子,真正出色的都要第四天才到。”
兩人走近黃鶴樓,一抬頭,卻見到二樓一個熟悉的身影。
“哎呀!他怎麼也在這,顧兄弟,我們就在樓下吧。我可受不了他那書呆子氣。”
顧清弦向二樓看時,見那人做書生打扮,正襟危坐背對著樓下,正是聶影渙的長子聶明。
向皓山剛說完,卻聽得聶明嘆息道:“一著不慎啊,是我輸了。”跟著站起身,朝樓內的人行了一禮,轉身要走,晃眼間見到樓下顧清弦二人正望著自己。
聶明一見顧清弦,頓時大喜:“顧兄弟快來救我!我今天可是輸慘了。”聶明平日裡最好吟詩下棋,和顧清弦很談得來。
顧清弦正要上樓,卻被向皓山拉住:“幫什麼幫,讓他自己輸去,我們自在喝酒。”
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就是,反正你們上來也贏不了。”
向皓山一聽這個聲音,沒等顧清弦反應過來,搶先奔上樓去:“好啊,是你小子來了。”
顧清弦跟著上樓,只見樓上已有不少人,向皓山一一打過招呼,問道:“你們何時到的?”
那與聶明對弈之人名叫薛定,說道:“前兩日和師父一起來的,不過那裡面太悶,我們出來透透氣。這不,剛和你們這兒的圍棋大師大戰一場。”
聶明道:“我可不是什麼圍棋大師,顧兄弟就強過我許多,不信你來試試?”
向皓山道:“誒,你們別一天淨想這些東西,有什麼意思啊,我帶你們去城東聽曲兒去。”
聶明拉著顧清弦朝著向皓山等人揮手道:“快走,快走,不懂棋道。此處佳景,我自和顧兄弟一起賞玩。”
向皓山道:“那你也要看顧兄弟願不願意啊,你這個呆子整天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顧清弦笑道:“向大哥你們去吧,所謂‘青山不厭三杯酒,長日惟消一局棋’,閒來無事,我便陪聶兄再來兩局。”
聶明喜道:“妙哉!‘古人重到今人愛,萬局都無一局同’,這些凡夫俗子懂什麼。”
向皓山搖搖頭,自和一群人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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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三日,第一日比拳,第二日比劍,二者勝其一便可進入第三日決賽,最後排名前百的即可進入風雲門,成為雲安幫眾。
此時已是第三日下午,小校場中只剩下最後兩人,角逐這次風雲會的第一名。
兩條身影鬥得很是激烈,一人叫做劉成彪,今年三十一歲,和他對手的叫趙凱,今年只二十二歲。兩人已上場了半炷香時間,劉成彪眼看快要敗下陣來。
北方看臺上,朱雀堂柳字旗旗使張光化撫了撫鬍鬚,道:“當真是後生可畏啊,祁老弟,沒想到今年風雲會能出此奇才。”
朱雀堂星字旗旗使祁連風道:“是啊,我在十年前,可沒這功夫,不過我總覺得這趙凱使的招式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