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聞人傾悅的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亦如安東玉初見她時的模樣,“我孩子都還沒生下,怎麼可能會離婚,難不成去把孩子打掉嗎?”
“你就不能打掉孩子,”安東突然坐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聞人傾悅。
聞人傾悅也跟著坐了起來,望著安東玉,眼神是那麼淡漠、失望,陰鬱,“他們在我的肚子裡,我為什麼不能打?”
“這兩個孩子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安東玉沒由來得一陣心慌,慌不折口地說道:“是你一直說你想要孩子,我才要的。”
如果是聞人傾悅之前只是冷淡,那現在是真的冷漠,“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這對孩子?”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安東玉自知自己口誤,說錯了話讓聞人傾悅誤會了,費盡心思想要解釋。
“我是說,我是說孩子…”
“夠了,我不想再聽。”聞人傾悅突然一聲怒斥,安東玉被聞人傾悅突然起來的喝斥嚇懵,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該說什麼?
聞人傾悅跪在床上,緩緩挪向安東玉,突然伸手去摸安東玉的臉,動作溫柔至極,眼中卻滿是絕望。
“安東玉啊,是我不該對你抱有任何期望,我原以為你我之間會有一段美好的婚姻,即使短暫但卻是如煙花一般璀璨的,沒想到,你連我們的孩子你都不想要。”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安東玉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很痛,他怎麼就不想要他們的孩子了,明明每一次產檢他都有陪同。
也經常在看關於寶寶的東西,連奶粉牌子都想好,怎麼就不想要他們的孩子了?
“傾悅,你聽我說,我剛才說話的方式不對,讓你誤會了,我沒有不要我們的孩子的那個意思,真的,你要相信我。”
聞人傾悅突然痛苦地閉上了雙眼,硬是將眼底即將溢位的眼淚,生生逼回,忽然睜開了眼,卻並未將焦點定各為安東玉,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指望有人能愛我。”
這句話之後,聞人傾悅拉上了夏季的單薄的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埋了進去,包括腦袋。
她從小就有這個習慣,傷心至極時會將頭埋進被子種,不是因為自己要哭泣,而是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難過的樣子。
安東玉張嘴,想要說話,卻不知自己從何說起,他此前一直以為聞人傾悅不曾在乎他,不曾在乎他們之間的婚姻。
所以一直對聞人傾悅不上心,也從未去在乎過,想過聞人傾悅的感受是什麼。
以至於他剛才在說他和李納蘭之間的事時,也沒有任何避諱,換做其他任何一個男人,突然聽見自己老婆這麼問自己。
不管自己曾經有過什麼,老婆對他的態度怎麼樣,那些男人都一定會撒謊,因為這關係到對婚姻的維護。
更何況他剛才還因為沒有說清楚自己的意思,使得聞人傾悅以為他不想要他們之間的孩子,即使心理再強大的女人也會接受不了。
他看著整個人都埋進被子裡的聞人傾悅,心中愧疚萬分。
最終他還是鼓起勇氣張開了嘴,說道:
“我沒有不想要我們的孩子,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想起今天還有一點事沒有處理,我去書房,如果我處理得晚了,就,不回來了。”
安東玉起身穿上拖鞋,往房間外走去,走到門口,他又回頭望了聞人傾悅一眼,卻見聞人傾悅怎麼也沒有轉過身。
突感失落,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