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弘子點了點頭說道:我便是走無常,那我在樹下魂入間,領取勾魂文書。卻不料被你誤認為我死了,險些將我埋葬!我念你心善,肯葬路邊之屍,故才想救你,讓你切莫乘船的。
這番話是羅弘子編的,沒法子,這也是為了保護嚴必寬!
你怎知我今有此一劫?嚴必寬又問道。
羅弘子答道:勾魂文書中對被勾魂之人生平所作惡行,有詳細記載。我所領取的勾魂文書,便是勾那船伕的魂!那船伕為搶劫錢財,殺害多人,其中便有你的名字。
文書中顯示你今會喪命於船伕手中,我見你心地善良,才趕在船伕尚未殺你之前將其魂魄勾走!
嚴必寬聽罷,感激的朝著羅弘子作揖,以謝救命之恩!而後說道:我命中該死,你將我救下,逆天而為,豈不是會連累了你?
羅弘子答道:我已向地府閻君請罪,並講述了你的善行!閻君念你心善,許你不死。並給你增壽甲子,亦赦免了我的罪過!
之後羅弘子起船槳,將船划向對岸。邊劃邊又說道:你心地善良,本該一生無災無難,卻要早死,我亦不解!故詢問閻君。方知你七歲那年,因一時任,而至一家僕死於非命,故才命中有此一劫!
嚴必寬沉思片刻,朦朦朧朧想起確有此事!當時自己尚幼,吵鬧著要吃山棗。要家僕去山中採摘,而那家僕竟失足跌落懸崖摔死。想起此事,嚴必寬後悔不已!
現在方知果然是善惡有報!心道自己家中莫名遭雷擊,引起大火,父亡兄傷,想必也是報應使然吧.....
嚴必寬長嘆一聲,後悔沒能勸阻父親多行善事,念及父親,不黯然神傷!
過了約有半個時辰,嚴必寬才回過神來!發現船已靠岸。將船伕埋葬後,與羅弘子告別。回到老家,看到曾經的嚴府已經化為一片廢墟,父親已被安葬,兩兄弟也已經醒來。
只是他們傷勢過重,後半生怕是要在榻上度過了!
家中家財全被付之一炬,幸好嚴必寬在外地還存有些銀兩!再加上嚴必寬又善做生意,未過幾年又攢下萬貫家財,而後娶妻生子高壽且善終!
羅弘子做完這件事以後,回到幽冥地府述職。本來要下個月的初一才需走這個過程,但因為羅弘子第一次在地府當差,難免有一些激動。這初一的約定竟然被他給忘了.....
秦廣王好奇的問道:你.....你怎麼又來了?在得知羅弘子是來述職以後,點了點頭道:你比地府絕大部分的差還要勤快,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這沒頭沒腦的問話,把羅弘子搞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疑惑的問道:閻君,你說什麼?
那秦廣王顯然有些恍惚,此時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補救的說道:沒事,沒事!你回去吧。如果有什麼事,我會讓牛頭馬面去找你的!
羅弘子也不以為意,便告辭了秦廣王只回到家中。隨著時間的推移,羅弘子漸漸熟悉了這走無常與幽冥地府之間的運作!一個多月下來,已經能夠得心應手的應付任何事物了。
就像是之前的那個走無常一樣,一開始羅弘子都還驚歎這地府“陽差”為凡人之,居然能夠隨著一陣煙霧便可隨意遁形離去!可到了自己上,方才發覺,這只是一種玄妙的幻術而已!
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何況自己修習的是更加高階深奧的道法,這種算是障眼之術的術法,在他眼中便變得沒有了神秘!
記起臨走時那秦廣王還吩咐自己說,有一些在這世上所遇到的不公正行為,他羅弘子現在也有了簡單的執法資格!如果遇上此類事,可以先斬後奏,事後補一個述職的況報告即可!
這就意味著羅弘子手中也有了不大不小的一些許可權,這對於他平常的工作,可謂是非常的助力!沒有那種畏手畏腳的束縛及阻礙。
換句話說,羅弘子此時已經擁有了極大靈活處置事的權利!雖然羅弘子也不明白,這種權利是不是每個走無常都有?還是隻是他被重點的“關照”過.....
就像這一,所發生的事,羅弘子便按照自己的意願,處置了一個極不道德的忤逆之人!
事的發生,還要從頭說起。原來在一個叫作廣德村的地方,有一個叫作馬世洪的人。而這馬世洪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善人!
過去家家戶戶都很窮,吃了上頓沒下頓!只有馬世洪開了個米鋪,生意不錯。在尚有餘糧的況下,便常常接濟鄰里,鄰里對其很是尊敬。
可有一天這馬世洪突然就死了,附近鄰里聽到這個訊息,無不哀聲長嘆,唏噓不已!
也是好人沒好報,這馬世洪因為老來患病,最近這兩年變得痴痴呆呆的!生活不能自理。幸好兒子孝順,對馬世洪悉心照料,端屎端尿。每攙扶著馬世洪散步,說有助於恢復。
鄰里都感嘆馬世洪好福氣,雖然得了病,但兒子孝順,倒也不至於遭罪!
然而沒過兩年,這馬世洪還是去世了!周邊相識的鄰里得知訊息後,都前來弔唁。見馬世洪遺體已經入殮了,便有些奇怪!因為按照當地風俗,理應停放三後才能入棺。
馬世洪的兒子馬德貴解釋說最近天,怕父親的遺體出現腐壞,便不再停放。於是直接入殮,省得麻煩!鄰里雖不贊同,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外人也不便參與。
然而第二齣殯之時,卻出現了怪事!因為馬世洪生前常行善事,所以前來幫忙的人很多!光是抬棺的人就有八個。然而八個壯漢,卻死活也抬不起那口棺槨來!
他們個個都使出了吃的勁,累的大汗淋漓!那棺材卻依然紋絲不動。眾人都愣住了,瞠目結舌之下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會是你父親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吧?有人這樣對馬德貴問道。
那馬德貴頭上微微有些冒汗,故作沉思了一會說道:沒有啊,絕對不會的!父親走的時候很安詳,不像有什麼心願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