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覺得何自安在狐假虎威,但不敢賭,再次後退回到原來位置。
“做個交易吧。”何自安開口道。
“你有什麼資格?”
“你告訴我你的目的,我竭盡所能提供資訊。你也知道我這一路毫髮無損,必然是知道得比你多得多。”何自安自顧道。
“我若是沒智商,能憑藉一窮二白成為鄂省十大宗師之一!你就是在幹話。”
“自尊心真強,但好像您沒得選擇。”何自安微笑提醒。
呼呼~
徐山連續吐好幾口氣才緩過來,他心裡清楚何自安話裡的有誇張成分,但就目前情況,真沒得選擇。
“老子要九色燈!”
“果然啊。”何自安感慨一句,把手電筒放地上,從口袋裡拿出銅片搖頭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你跟銀二不打商量,要故意坑殺銀三?”
“你眼瞎,能力也著急。那破銅片是我扔進市場釣金海組織的。”徐山神情露出得意。
何自安沉默幾秒,咧嘴一笑道:“不不,這可是真九色燈部件,而我只花兩千塊買來的。”
哈哈~
徐山仰頭大笑,道:“竟然有人眼瞎到花兩千塊買個廢品。”
銅片是徐山在鄂省古玩市場,從一個撿破爛手裡花三塊錢收的。
是的,上面工藝等細節是有古老痕跡,但經過他以及手底下掌眼半年認真鑑定,乃是明朝有人模仿古工藝製作的,也許是為了逆推技術,也興許只是造假坑人,就是不值錢的破玩意。
這時。
何自安在徐山嘲笑聲中,右手拿著銅片湊近地上手電筒燈光前,低頭淡淡道:“銅片曾碎成數百快,是有人以大毅力修復的,手法只能屬於張文,因為他學百家技術融進自己的,所以看著會比較雜。他年輕時的手法,也確實會讓人誤以為是個學徒。”
藉著燈光下仔細看,如果你視力足夠好,能發現銅片上密佈著比蜘蛛絲還細的裂紋,在高手眼裡屬於粗糙的。
也因為如此,在鑑定大宗師門檻前的徐山和其手下掌眼,才會判斷古人拙劣的模仿。
只是在鑑定無數古董的何自安面前,手法拙劣只是表象,往深走能看出來,修復者的心態、手法之穩定,放在歷史長河都算是佼佼者。
而歷史上學百家技術又不會玩崩的,只有那麼三兩人,最終走出自己風格,在群裡留下不可磨滅痕跡,就只有明中後期的張文。
世人稱張文為‘辨銅神眼’。
“狡辯,半年前的你不過是個爛酒鬼,如此短的時間,哪怕張秦英嘔心瀝血,你能達到大師門檻,我都算是千年奇才。”徐山依照經驗推斷,堅持自己的鑑別。
何自安抬頭道:“邏輯上來說沒問題,但若我生而知之呢?”
“搞笑!”徐山嗤笑道,“有這本事,還能被區區鄉鎮供銷所主任,給折騰到父母死亡,自己還坐了半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