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為痛苦的卻是民間的普通老百姓,他們一聽說殭屍和魔教的事情都紛紛戰慄不止。自從大戰以來,逃難的人流從南向北一直都沒停過。每到一處地方還要遭到官員豪紳的壓迫掠奪。整個天下一片哀嚎之中。
又是三日以後,在崔後卿的精心照料之下,汪文清終於醒了過來。不過,她剛一醒來便給了崔後卿一巴掌。
崔後卿摸著火辣辣的臉頰,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剛才他為她檢查傷口,一時沒有注意男女大防,輕輕碰到了她的柔軟之處,遭到了她的仇視。
可是崔後卿越看越不對勁,為何她如今竟像根本不認得她一樣?雖然她修為盡廢,身體又十分孱弱,但還好身體機能沒事,修養一段時間就會痊癒。但是唯一的不妙就是她失憶了,她竟然連他的樣子都忘記了,崔後卿眼角一絲痛苦一閃而逝。
但無論如何,她面容還是以往一樣的冰冷,還是一樣的不說話,一樣的溫文爾雅,一樣的拒人於千里。
噗嗤!就在崔後卿還在遲疑該怎樣與她重新相處,卻不防汪文清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崔後卿躲避不跌,血箭直接噴到了他的身上,白色的衣服上,幾道鮮紅的血漬滲透進綢緞中,形成幾個不規則的大大血漬,鮮紅而又刺目!
啊!文清,你怎麼了?
崔後卿焦急之中大呼小叫起來,這在她看來是那樣的滑稽。可是她並沒笑,反而皺起眉頭,眼神中露出一絲厭惡。
“你是誰?我怎麼在這?”汪文清推開崔後卿伸出的雙手,終於冷冰冰的開口了。
“你,你,我,我......”崔後卿本就說話不利索,經這忽然一問,一時間張口結舌起來。
“你到底是誰?”汪文清又大聲一些,說著劇烈咳嗽起來,她蜷縮成一團,靠在木床的角落,瑟瑟發抖,顯然是怕的極了。
“我們是朋友,對,我們是朋友,你因為救了我,所以才受傷的。”崔後卿這才想起來該如何解釋,連忙解釋著。
“我不認識你!”汪文清依然好聽的聲音帶著哭腔,將頭深深埋在臂彎之中。
“我是誰?你是誰?我們怎麼認識的?我怎麼腦海裡一片空白?”汪文清梨花帶雨,連續的說著,越說越急,到了最後竟然抱頭大哭起來,接著頭一歪又暈了過去,然後便再也沒有醒來。
時光穿梭,又是七天已過,這期間,汪文清醒過來數次,每次都呆呆的苦思冥想,但一點都沒有印象。
崔後卿看著她這個樣子,自己心裡也急,她畢竟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的。於是他請便了方圓百里所有的郎中,都搖頭苦笑無可奈何。
這一天,崔後卿照顧著汪文清睡下,自己便來到院子裡守夜。自從汪文清醒來,為了不影響他女兒家的名節,崔後卿都是在院子裡隨便對付一宿,所以他回頭將房門緊閉,再四處觀察一邊周邊的動靜,確認沒有安全問題,於是身子一歪,便倒在牆角的柴草堆裡,閉眼假寐。
忽然,就在崔後卿安靜沉思的時候,天上一道急促的報警聲響起,一個巴掌大的學舌鳥在天空急速盤旋,直接落到了崔後卿的身體上,焦急大叫:“有人偷襲,有人偷襲!”
這時,腳下的小黑也噌的站了起來,渾身毛髮根根倒豎,朝著天上未知名處,揚天長嘯!
嗷嗚!
一聲狼嘯,聲傳百里。
嗷嗚!
遠遠的還有別的狼群應和,彷彿開了一個拉歌大會。
崔後卿警覺地站起身來,朝著天空看去。一道紅光,大如斗笠,如奔雷一般,急速墜下,看方向竟是崔家莊不假。
紅光還沒有落地,小黑便嗅出了味道,耷拉著耳朵,嗯嗯的轉起圈來,好似即將見到某個熟人似的。
紅光降落到崔家莊上空,然後略一遲疑,好像在確定方位,便直接落到崔後卿所在的院落。
紅光消散,顯出一個粗獷的光頭和尚。
大山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