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後卿想了好久都沒有找出話來辯駁,當即長出一口氣,復又坐了下來。崔後卿心中也在迷茫,三年以來,崔後卿的青龍昇天訣,被仲老頭改來改去,已經面目全非,完全融合成了一種新的功法,就是如此他低劣的資質才進步如此神速,難道這仲老頭真是活了千年的世外高人?矛盾之中便不再多想,便道:“或許你的話有道理,可是我卻不能這麼想,我的父母便是魔教妖人所殺。”
仲老頭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說道:“真的麼?你就這麼確定他們是死於魔教之手?”
崔後卿反問道:“難道不是嗎?那日我親眼看見魔教妖人兇狠殘忍,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十有八九是他所為。”
仲老頭意味深長輕嘆一聲,抬頭看天道:“若是有朝一日,你發現你的父母死於你最尊敬的人手中,你又會如何?”
崔後卿不假思索,道:“不可能!”
仲老頭依舊抬頭看天,一字一句道:“天,就是這樣反覆無常!讓你搞不懂,也想不明白!”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怔怔看著天空出神。
崔後卿沒有聽懂,從懷中掏出那根木棍噬天來。那仲老頭彷彿有所感應一般,忽然低頭看來,面有喜色,道:“快!拿來讓我看看!”
崔後卿將木棍噬天遞了過去,道:“它跟了我這麼長時間,都不知道它是什麼木頭呢!”
仲老頭略一思量,道:“唔,就叫他‘天木’吧!”
崔後卿道:“天木?”
仲老頭道:“也只有這個名字能配的得上它!”
崔後卿奇道:“天木?難道它是老天的木頭不成?”
仲老頭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崔後卿倒是呆想一陣,也沒想明白,想問問它的由來,知道仲老頭不會說的,搖了搖頭,就此作罷!
仲老頭卻似乎能窺探他的內心,頭也沒抬,道:“它的由來涉及天地隱秘,那個層次,是你無法想象的,有朝一日你若達到那個地步,我會將所有的都告訴你。另外,你現在還沒有法器,便將他當做你的護身法器吧!如今你已經魂煉了五年,別人是無法再用的。”
崔後卿奇道:“什麼是魂煉?”
仲老頭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祖孫二人如此,你一言我一語談到辰時,方才罷休。看著仲老頭的身影緩緩消失,崔後卿抬頭看了看東方的一抹白光,轉身朝宿舍走去。
崔後卿住在走廊右邊,旁邊是一排空房子,如今被通天教女弟子佔據,旁邊便是汪文清的住所。崔後卿來到房門前,剛欲推門進去,正巧汪文清出了院門。二人不由自主朝對方望去,四目對視,雙雙怔在那裡,誰都沒有說話。相視一會,崔後卿輕點了點頭,汪文清將秀髮撩到耳後,輕移蓮步走了過來。
汪文清走至身側,怔怔看著崔後卿,眼神有些慌亂,雙手緊緊攥著兩側裙襬,許久才道:“你...修煉...回來了?”
二人鄰居三年,每次相見從沒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有,今日倒是讓崔後卿有些受寵若驚。崔後卿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推門而入,示意她也進來說話。汪文清遲疑一下,貝齒輕咬,想了一陣,才鬆開雙手,邁步進來。崔後卿點燃燭火,房間漸漸明亮起來,映出她那絕美的臉蛋,依舊那麼冷豔。汪文清依舊站在門側,顯得有些侷促,怔怔看著崔後卿。
“你...坐吧!”崔後卿輕聲道,汪文清看了一眼,才緩緩走上前來坐了下來。崔後卿拿起茶碗,倒了一杯茶水,道:“你喝水嗎?”沒等回答便將茶碗塞到汪文清手中。汪文清冷臉融化,雙頰泛紅,露出一個淺淺微笑,隨即又恢復冰冷之色,只是雙手緊緊握住茶碗,貼在胸口,緩緩放在嘴邊,清飲一口。
過了一會,汪文清偷偷抬眼看去,崔後卿正坐在床邊,右手緩緩理著小黑毛髮,小黑趴在床邊,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呆呆看著汪文清,若是易珍兒前來,它早就跳上前在她身前蹭來蹭去,討好賣乖一番。
汪文清將茶碗輕輕放在桌上,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道:“你說,我拜入青龍山可好?”聲音如仙樂一般,清脆悅耳,十分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