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茜小手拉著曹修言的衣角,低聲求饒。
也難為她這時候賣萌撒嬌,討好曹修言求原諒。
其實曹修言一點氣都沒有,只是不想她以後得了這個的好處,成天拿這招欺辱自己。
所以她這麼一道歉,曹修言也就裝著氣消了的樣子,瞬間換臉,換上了一副面孔:
“我也沒那麼生氣,就是你那一下實在太疼了,疼得我腎跟著一起疼,我差點就叫出來。下次真別這麼掐了,頂不住。這次就算了,你也別委屈了,我知道剛才我情緒有些失控,向你道歉。”
曹修言把話說死,不給遲茜轉身回馬槍的機會。
一般來說,男生因為某件事請發火之後,如果女生道歉了,男生接受原諒了,這並不是事情的結束,而是噩夢的開始。
因為女孩會再次發難,說你剛才兇我了,你居然兇我了,嚶嚶嚶我不管,要蘿蔔丁小金條小羊皮才能哄好我。
傻一點的,會在男生氣頭上就直接開口說你兇我,然後一波對線,最後分手告終。
屁都沒拿到,最後還放他出獄,投向外面廣闊無際的黑色大森林。
曹修言也是佔了一手先機,不給遲茜先發難的機會,給自己留條後路。
遲茜哼了一聲,道:“你還好意思說。真後悔剛才沒把你拍下來,讓你自己看看你那副嘴臉。”
曹修言輕拍她的後背,道:“這不是被你掐的嘛……你這招實在太疼了,疼得我實在忍不住了。我感覺以後要被你吃得死死地,罵也捨不得,打也捨不得,說又說不過,唉。”
後面那幾句,劃重點。
這種話,女生就是知道是假的,她也喜歡聽。
果然,遲茜嘴角的笑意已經藏不住了,一副想要憋回去又憋不住的表情,裝模做樣地哼了一聲:“哼,就知道說這些。不理你了,我繼續寫方案。”
說著,就把視線轉向電腦,但是眼角餘光卻時不時瞥曹修言一眼。
曹修言當然知道她偷看,所以一邊聽課,一邊也拿餘光瞥她。
偶爾視線對上,也只是嘴角輕輕一笑,讓遲茜知道,我知道你在看我,我也在看你。
不過課還是要聽的,曹修言筆記沒忘記整理,重點沒忘記劃,妹子沒忘記撩。
一堂課很快就過去了。
下課後,曹修言收拾好東西,問坐在他身邊的遲茜:“茜茜,你要不要去吃飯?”
遲茜搖搖頭,一副委屈又無奈的表情:“不去了……我等下十二點四十還要開會,等下還要把等下會議的要點整理出來,你先去吃吧,我開完會再去吃。”
曹修言看著她委屈巴巴的樣子,有些心疼:“這樣吧,我去美食園給你帶一份過來,你先整理著,我去給你買回來,你就在這兒吃。”
遲茜剛想說不用了,卻被曹修言按住了頭:“不許反駁。你要吃什麼?”
遲茜感受著頭頂手掌傳來的溫度,有些弱氣地道:“我想吃五穀魚粉。”
輕輕揉一揉,曹修言背起書包丟下一句“等我”就走了。
留下坐在位置上發呆的遲茜,望著逐漸走空的教室,由喧鬧到寂靜,最後整間教室只有日光燈管發出的嗡嗡聲。
遲茜在教室空了之後回過神,把視線回到電腦上,嘴唇翕動,吐出兩個字:
“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