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城門後,夏郯就把指環取了下來,雖然長相與三年前相比硬朗很多。但夏冶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父皇……”這一聲稱呼,其中的情感包含很多!
“回來就好,午時入殮,趕緊來見見你母后最後一眼吧。”
皇宮上下現已全部掛上白帆,來到宮裡的這一路上都能感覺到,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玉石棺槨已被抬放置祭祀臺邊,由大得恩寺裡的僧人們進行超度。
為首的那人赤蓮認識,正是慧恩師父。
“這幾年出門在外,多謝仙姑一直相隨,不知此次前行的事情可辦妥當了?”
在等僧人們進行超度完的這段時間裡,夏郯靜默在前面,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玉石棺槨,夏冶在他身後嘆了口氣,問向赤蓮。
“已經辦好了,東海那兒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沒有想到皇后娘娘竟會在此間……”赤蓮沒再往下說。
“命數,一切都是命數啊!”夏冶仰頭望向天空,他好像明白了,郯兒的與眾不同,出生在夏國的命運,還有他身邊來的這群幫助他的人,此刻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別的。
頓了片刻夏冶再次問道:“這次回來,怎麼不見元星夫子?”
“他,路過故鄉,思鄉情結使然,可能不會再來京都了。”
“這樣啊,那這位小兄弟是……”
夏冶的目光轉向千墨,自他見到這個少年開始,少年就一直乖乖的站在一旁,也不說話,只是兩隻眼睛四處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顯得很是乖巧。
“這是……”這讓她該怎麼說呢?猶豫了片刻赤蓮才終於想到一個身份“這是家弟!”
呃……
夏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算了,問了也是白問。眼前這個長相還如少女般的仙姑,不就是已經年過花甲了嗎。
誦經聲結束,棺槨已封,所有人全都靜默地站在一邊,只有夏郯緩緩走上前。
指尖輕輕撫上那冰冷的棺體,裡面的躺著的,是他的母親,就這樣永遠在這裡睡了下去。
夏郯神色雖然沒有變化,但是他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悲傷卻是讓人不覺動容。
在赤蓮印象裡,夏郯這麼大除了小時候尿褲子那一次,就再也沒哭過。
而今天,赤蓮明顯看到了他眼中閃動的淚光。
一滴淚流出,砸在玉石棺槨上,只是片刻,少年緊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中恢復了那抹堅韌之色。
其中帶著不知名的情緒,彷彿只在這一瞬間,眼前的這個少年突然長成大人。
“起棺,入殮!”
日已入中,隨著宮人大聲喝道,哀樂緊跟著奏起。
夏郯走下臺階,拿過侍衛遞來的白衣套在身上隨著抬棺的人走去,夏冶來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無言一同走著。
赤蓮則是回到了棲月閣.......
自那日後,整整一個月,她都沒有再見到夏郯。
“赤蓮,赤蓮!”
秋日的午後,赤蓮正在院子裡,曬著太陽吃葡萄,悠閒愜意的午後時光,卻被千墨著急忙慌的聲音給打斷。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